她挂断电话,发现开车的秦业频频侧头看她,探究的眼神弄得她有点不自在,于是不满地问了句:“看我干什么?”
“大小姐,”秦业语气沉重,“你在跟谁打电话?这说话风格,跟你以前可不太一样啊。”
“你管我?”陈莳萝哼了一声,“好好开你的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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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唐璨抵达了平城的机场。
她没带行李箱,只背了个双肩的背包,在酒店订了三天的房间。
上一次来平城,是到墓园找陈莳萝,也不过就是几个星期前的事情。现在再来,却是来追查困扰了她十余年的凶案。
她走出连接通道,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寒风从走廊一侧灌进来,携来三分寒意,走廊外还飘了细雨,密集地打在栏杆上。
唐璨把雪帽戴上,出机场拦了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名字,然后靠在座位上往外看。
细雨中夹了些雪,飘飘洒洒,细细密密地打在车窗上。街边的枯叶被风卷下来,偶尔一片沾上了窗沿,很快又被寒风刮走。
司机是个本地人,很热情地边开车边和她聊天:“是来旅游的吗?”
“对,”唐璨敷衍地回答,随口扯了个谎话,“还有个朋友在这边,顺便来看看她。”
她低头看手机上的高德地图,起点的位置输入了酒店的地址,终点搜索的是“孤儿院”,但一连搜出来两个目的地,距离还挺远。
既然司机这么热情,她也就顺着这聊天的内容,把自己的目的地半遮半掩地问出来:“你知道这边的孤儿院在哪吗?”
“孤儿院?”司机愣了一下,“你去那干什么?”
“我有个朋友在那边做志愿者,我想去看看她,但之前没跟她说,挺久不见了,想给她个惊喜。”
“哦,这样啊,”司机指点她,“以前有一个老的地址,在长平路,前几年搬了,新的在滨江大道那边。你直接从酒店打车就可以到。”
他拐了个弯,车速缓缓减慢,靠边停下来。唐璨抬起头,只见司机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招牌,说:“酒店在那边,那里不好停车,我就送你到这吧。”
“谢谢。”
唐璨付钱下车,把背包从座位上拽下来,关上了车门。
雨丝打湿了她的眼镜,镜片上蒙上了一层水雾。她把雪帽往下拉了拉,快步走上人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