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郑亦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白贺炜出事儿了。
康嘉北只是说:“我当然有我的渠道了,我听见这个我都笑死了。”康嘉北那里从来不缺八卦,这个人也乐得和郑亦分享,尤其是愿意跟郑亦说些他们律师行内的或者郑亦行内的,郑亦平时并不太乐衷于此,可这次的八卦其中的一个当事人是白贺炜,让他不得不好奇。
“白贺炜的那个女朋友我也知道,挺浪荡个货,就是她爸手里有钱,白贺炜才和她交往的。就白贺炜之前死得那个老婆也是,他老丈人在市里是个狠角色。他们那种官二代,是可以出卖自己的一切来换取功名的,表面光鲜,内里却烂透了……”
郑亦听了康嘉北那一段慷慨激昂的讲话之后,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可康嘉北是他好朋友,郑亦这种嘴巴不灵光的老好人也不会牺牲友情为白贺炜辩护。这所站的立场不同,看事情的角度就不一样,康嘉北玩世不恭,任x_i,ng而为,游戏人间,他自然瞧不起白贺炜为了仕途而牺牲婚姻的做法。可是白贺炜在郑亦心里那是不一样的,他是郑亦的初恋,是郑亦人生中最美好的那段时光的参与者,白贺炜带给过他快乐和痛苦,也让他体会到了生命中极致的快乐,白贺炜在郑亦心中的存在,又岂是康嘉北那轻蔑的言语所能抹杀的。
“白……他不是这样的人……”尽管这样,郑亦还是很想为白贺炜辩解,他笨嘴拙舌的,话说出口来,马上就意识到有些唐突,于是又在话尾生硬的加了一个“吧。”
“哈,他不是这样的人?你又不认识他。”康嘉北取笑道,可是刚笑了两下,他就顿住了,“你等等……”
“什么?”
“你是不是认识白贺炜啊,在此之前,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吧,省林大毕业的,好像还都一个专业的,什么林学来的?”
郑亦一时语塞,康嘉北这人太聪明太敏感,如果撒谎肯定会被戳穿得更彻底,于是干脆承认,说:“是,但是不太熟。”
郑亦这话说得异常肯定,就连他自己都相信的那种肯定。
康嘉北说:“我才不信呢。”
郑亦眯着眼睛盯着窗外,听见康嘉北这么说,手心紧张得都是汗水,也就过了十秒,康嘉北哈哈大笑起来,“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你的紧张了,逗你玩儿呢,我跟你说郑亦,你这个人最不会撒谎,因为你满脸都写着‘我在说谎’几个大字。”
“我哪敢啊。”郑亦说着话,总觉得窗外眼前何家村的后山好像有烟,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了望远镜,这一看,心道不好,每年必然会放的火,今年这是又来了。
第22章
郑亦不管康嘉北还在那儿叨叨,也没给个解释,就赶紧挂了康嘉北的电话,他一分一秒都不敢耽误,立刻打电话组织人员往罗山村的方向赶,路上又给镇里领导打了电话,还没到村部,何家村的主任何军的电话就来了,他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一些不安,“小郑啊,咱们那个后山又着火了。”
郑亦说:“我看见了,我马上就到,何老四他可真是……何主任,你们的纠纷如果不好好解决,我可就报森林派出所抓人了。”
何军赶紧阻止道:“大站长,别别别,咱们先救火再说,你说说这蛮人,你给他抓起来,他回来他能把整个何家村都给点了。”
郑亦叹了口气,说:“问题的根源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们扑火队的人一会儿就到了,你把后勤什么都安排好了,别的先别想,火救下来再说。”
“好好好。”
郑亦挂了这边的电话,人也到了何家村的后山脚下,他把车停下来,山上冒起了浓烟,却没看见半个人影,也是,这人放火经验丰富,点着了就赶紧跑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知道是谁干的,可一次现行都没抓到过。
扑火队紧接着也到了,车停下来,队员们从车上下来,背着灭火器跟着引路人就匆匆上了山,郑亦通过对讲机指挥他们分组灭火,只见三人对着火点形成合围之势,对准了火苗一顿猛吹,浓烟卷着尘土升腾起来,随之马上被灭火机的风吹散。
今天上午原本还是刮着大北风的,午后风却停了,这给灭火提供了非常大的便利。而且这山上每年清明都会被人点一次火,原本长了半山的刺槐树这几年都快被烧没了,新萌生出来也不成气候,地被物多是些干枯的灌木和蒿草,十几个队员上了山嗡嗡嗡的灭火机一开,用不到一个小时就全都灭了。这种小火不太成气候,队员们灭起来非常轻松。
接着,郑亦让人背喷雾器上去,将那些还冒着烟的地方喷上些水,又吩咐吴平和丁明双两个人守好火场,他就拎着对讲机先行下了山,一边走一边拍满身的土,何军搓着手正在山根底下来回转圈,就像个拉磨的驴子,也不搭理过来看现场的李大为,郑亦打心眼里不得意这人,可面子上也总要过得去,于是就走了过去。
何军见到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挂上一副愁容,“郑站长啊,您看今天这个事儿……”
郑亦说:“一年一次的,我还能说什么,我说要让派出所来抓人,您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何军举起手里的手机,说:“秦镇长说让我一会儿跟你回镇里去。”
“那就去呗。”
“可是……”
郑亦一针见血:“可是怕领导翻旧账,说你强占人家何老四的山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