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得你进了医院,心里难过,让我帮她同你说对不起。”
夏修音把苹果放在玻璃浅盘里,擦了擦手,把她额前的碎发用小发夹固定好。
“阿瑜,妙妙没来看你,你会伤心吗?”
事实上,岑澳在救护车来之前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夏舒兰带她回家。
夏舒兰倒是打了电话来问情况,可没说几句,就有小女孩的尖叫,让她赶快挂掉。
夏瑜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说:“妙妙是小朋友。”
“小朋友胆子小,没关系的。”
小孩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夏修音却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夏瑜想了想,替岑澳又解释一句:“是我没有站好,不小心摔倒。”
像是为了增强说服力,她笑了笑。
夏修音没有再追问,她摸了摸女孩的额发。
她不想知道,既然不怪岑澳,那么为什么夏瑜会没有缘由地磕在床头柜角;
不想知道,既然不怪岑澳,那么为什么两个人的游戏从始至终只有岑澳一个人在笑。
那时候的夏瑜在干什么?
小声地哀求吗?拼命压着声音不敢让姐姐听见吗?
因为她想要藏起来的东西,是姐姐不喜欢的?
漫无边际地想着,夏修音的袖口被轻轻扯了扯,她低头看去。
夏瑜期期艾艾地望着她:“姐姐……你有没有看到……”
“嗯?”夏修音示意她在听。
“……我手里的东西。”后面的半句话几乎是气音了。
夏修音装模做样地拉起夏瑜的手打量,“阿瑜的手里吗?没有东西啊。”
姐姐好像不知道。
太好了。
夏瑜摇摇头,磕磕巴巴:“没……没什么。”
夏修音侧了侧身,掩去笑意。
夏瑜未醒前,烧伤科的一位主任查房经过这里,夏修音请他帮忙看了看前额的伤。
“哟,伤口是有点深。”医生把口罩向下拉了拉,“小姑娘,真是不小心。”
“您看……愈合之后,还需要动手术修复吗?”
医生瞥了她一眼,笑道:“别紧张……小姑娘岁数不大,长长就消掉了,顶多留个小印子,擦点东西就没了。再说,女孩子还不好办?剪个齐刘海嘛!”
夏瑜在医院待了一周,因为好几天才洗一次澡,姐姐抱她的时候她总会很难为情。
“姐姐……你回家休息吧。”夏瑜看着正在整理行军床的夏修音道。
那是从楼下超市租的小床,窄窄的,姐姐睡着肯定不舒服。
她心疼坏了。
夏修音似笑非笑地看看她:“晚上一个人睡……阿瑜不会哭鼻子?”
夏瑜的脸发烫。
她从喉咙挤出细细的、没有底气的一声“不会呀。”
夏修音没有为难她。
她微俯身子,蹭了蹭夏瑜的鼻尖。
“阿瑜不怕……是姐姐怕,我想在这里陪你。”
“阿瑜行行好,答应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