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
阳缕的巴掌脸越看越好看,嘴唇红润,被酒汁沾染着两瓣红唇像鲜花一样娇艳欲滴,在议事厅就差点没忍住——不过现在,皇帝不想忍了。再忍,这人被别人拐跑了都不知道,到时候找谁哭去。
刘月盈深吸一口气,吻上那红唇。出乎意料的柔软甜美,带着刚才桃花酿的味道。
有多少年没这般放纵过自己的情绪,压抑许久的悸动倾泻而出,仅仅一吻便让她头晕目眩,心跳如雷。
缓缓放开她,没有其他心思。想离榻起身,手臂撑着站起来,这时却实实在在的没了一点力气,腿在发软。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
没劲把昏睡的她抱起来抬到内间龙床上,更不想让人进来瞧见这一幕,索性合衣沉沉睡去。
第16章16情丝散乱
事情很不对劲。我应该是在做梦,梦还没醒。
缓缓睁眼,看见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桃花眼安静的阖上,看不见里面的深邃或寒冷。
皇帝依偎在我怀里,还好我的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自己身上。她的头饰被随意扔在地上,我们俩衣服都皱巴巴的。瞬间,一阵寒意从脚底心冒出,自己的血液在凝固。
昨晚喝完酒,我一如既往的断片,什么也记不得。这时真切的恨死自己没有酒量还断片的习惯了,本就总处在状况外的我,完全解决不了这高级的难题。
稍稍一动作,便四肢发麻,血液重新往回流通,手臂和腿传来一阵阵痛感。
原来我和她还躺在昨晚那张坐榻上,在如此逼仄的地方睡了一晚,舒服才见鬼。
说实话,我非常想现在赶紧偷偷溜走。不知道昨晚都经历了什么,无数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在脑海里打转,但毫无疑问,哪一种情况都不是我这种人能够应付的。更何况,我对她有着天然的仰慕和敬畏,以及不愿意与之接近的初衷。
她还没醒,我的动作幅度不敢太大,轻手轻脚将她的手臂从我的腰肢处拿下,再慢慢爬起来。正当我准备脚底抹油的时候,巨大的帘幕外出现一个人影,熟悉的女声响起,声音不大不小,但整个房间里都听的一清二楚:“陛下,早朝时候快到了。”
榻上的人动了动,长长的睫毛如扇般抖动,微睁开一条缝,扶着头坐起来。皇帝用劲揉着太阳穴,柳烟眉微蹙,头似乎很痛。她缓缓转身,瞧见我已经坐在榻边穿好鞋子,毫不客气的把我拉回榻上。
“待在这不要乱动,朕等会喊人过来收拾。”一如既往冷清的声音,晨起时音调比平时还低许多,有点哑。
行动快过意识,我头摇得像拨浪鼓,移到坐榻边缘想要走。
她缓缓起身,随意脱下已经褶皱不堪的常服,低头俯视我:“阳爱卿难不成想现在,和朕一起出去?”她的嘴角轻轻上扬,眯着眼尽是促狭的神色。
顺着她的眼神看向帘幕外面,一群宫女的身影隐约可见。而,我与她都衣衫不整。
后知后觉明白她的意思,此时如若一起出去,怕不是朝廷的八卦流言要翻天。
按捺住心中的百转千回,以及慌乱无措的小心思,低下头说:“您先去吧。”
她出去后过了许久,才有一位宫女进来——昨日在殿门口见到的那位。她将昨晚剩下的酒罐和桌上的残羹冷炙收拾完毕,还将柜子旁的香炉点燃。
“阳大人需要沐浴吗?”忙完后,小宫女问我。
沐浴?在这里?赶紧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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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奔到内阁已然迟到,落人口实总归不好。殿里的那个小宫女叫舞夏,我一番简单洗漱之后,她就带我绕小路从偏门出了殿,这才知道待了一晚上的地方竟是皇帝的寝宫朝凤宫。事情的发展太过出乎意料,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和皇帝在一个矮小的坐榻睡一晚上,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皇帝与我喝酒都喝多了,迷迷糊糊睡着的缘故。
拼命不让自己往奇怪的地方去想。毕竟史书上可是记载过的,前朝皇帝也有与大臣夜饮之后同塌榻而眠的事迹,至今还传为美谈。
回到内阁,非常想问问晏喜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虽然笨,但这些事动动脑子是可以想清楚的,再加上她昨天突然的动作,怎么想都不正常,绝对是有所预谋。
“晏喜!”我语气不善。她见着我来了,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像一只大狐狸。
“现在我们需要工作,这个时候讲小话不合适吧?”晏喜不让我把后面的问题全说出来。她拿这理由出来搪塞,不知道以前天天摸鱼和我闲聊的人是谁!气不过,看她没有一点回应我的意思,兴师问罪的气势倒弱了下来。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立即奔向晏喜,把她按在椅子上不让去用午膳。她抬头端详我一番,老神在在的说:“阳大人看上去精神面貌非常好,可是我听阳织说,您昨天没回府里啊,去哪儿了?”
她先发制人,言语中充斥着不怀好意,我被她这么一问不太好回答,只能狠狠瞪她。晏喜像没感觉到似的,继续说:“一夜没回府,今日来内阁又迟到,阳大人不会是去哪里快活了吧?”
“晏喜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昨日在御花园,你突然冲上来对我动手动脚,是不是看到皇帝来了才这样做?你要干什么?”
“你这么说真是让我伤心。都说了,我能害你吗,不过是帮助你和皇帝重归于好而已。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何昨日没能回去,连个消息也没让人带回府。”晏喜吹吹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