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她站在墓园的不远处,看着郑之遴在唐心艾的搀扶下离开。
寒风肆虐的摇曳的枝叶,混着泥的雨水砸落在她的面颊。
她一步步的来到付瑾萱的墓碑前。
墓碑的照片上,付瑾萱眉眼弯弯,笑的仿佛在看心上人一样。
眼角忽然有些酸。
莫名其妙。
“真傻……”
她的声音被厚重的雨雾压碎,几度张开的口却因为陡然的失声而干涩的半天也发不出声音。
不知为谁可悲,又像是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她忽然觉得颊边生凉,连眼角都落了雨。
葬礼的第二天,律师找上门。
原来付瑾萱将遗嘱的继承人填写了绵绵的名字。
为什么呢?
她疑惑的看向听着律师解释的妈妈,妈妈原本还算镇定的和律师说话,可说着说着妈妈又哭了起来。
抱着绵绵一遍遍抹着眼泪。
最后说不下去反倒是她爸出了面。
遗嘱是两个月前立的。
律师说这句话时表情都有些微妙。
立遗嘱的人就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一般。
她坐在她爸的身边,耳边听着两人的交谈,却是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心里却一遍遍重复的唤着付瑾萱的名字。
如同入了魔。
付瑾萱的家就在她家隔壁,帮着妈妈收拾起对方的遗物时,她走进了对方的书房。
书架上摆满了书。
绵绵跟在她一旁,好奇的东张西望。
她记得付瑾萱自小就极爱读书的。
在将书归拢起来时,一本相册就这样闯入了她的眼里。
熟悉老旧的相册封面,让她好一会儿才想到这是当年付叔叔家的那本相册。
翻开相册的封面,果然先入眼的是付瑾萱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照片,一页又一页的翻过,小婴儿逐渐变大,身边不仅有父母的陪伴,还多了一个名叫单筠安的小丫头。
“妈妈?这是你吗?”绵绵坐在自己怀里,好奇的指着相片上两个哇哇大哭的小女孩。
她忍不住笑。
“是啊。”
她和付瑾萱小时候时有拌嘴,这张照片显然是当初两人吃蛋糕时拍摄下来的。
不仅如此,相册内还有她们一起参加小□□动会的照片,颁奖的照片,生日互相捉弄的照片,一张张,仿若昨日。
老旧的相册里有一个夹层,夹层内一个薄薄的日记本落入了她的视线。
好奇的翻开第一页,稚气的文字让她忍不住笑开了眼。
原来竟然是付瑾萱初中的日记。
少女犹豫踌躇心事在日记本上一件件展出,比如成绩,比如朋友,还有的是关于她。
文字间的亲昵让她眼角忽然酸涩起来。
她的名字在日记本上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勾动着她的回忆也变得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