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血色大地,一头巨大的玄龟正缓缓的爬行着。
它身长百米,高达三十米,行走间,犹如一个小山包在移动,沉重的体积,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个怵目惊心的脚印,它顶着火红色的庞大龟壳,头部与身体的四肢,都是红色的,甚至连瞳孔也是一片火红,若是它站定不动,完全可以与这片血色大地融合在一起。
玄龟上面的龟壳有着刀光剑影留下来的痕迹,一条条长达十几米,足足一米多深的伤痕,都是在战斗中遗留下来的,那样的伤痕,就如一条条小沟壑,永远的残留在玄龟那坚硬的龟壳上。
老玄龟那血红的双瞳,已经很浑浊了,周边的环境基本上无法看清,但对于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无比悠远历史的它来说,这片血色大地的每一寸土,都被牢记在了心中。
根本不需要用眼睛看,老玄龟也知道此地在那个方位,这里有多少个坑,多少座小山丘,它都知根知底。
活的太久了,其实也很累,特别是在这渺无人烟的地域,生活十分的枯寂。这里没有海,老玄龟最希望的就是,在自己有生之年可以在见到一次大海。
但现在的它连移动都非常迟缓了,每一步都迈出的那么艰难。
已经老了……活不久远……只想重归大海,安静的逝去。
“嗷……”
老玄龟仰天怒啸,声音带着几分落寂与嘶哑,吼叫声扩充整片天地,犹如神兽在嘶鸣,天穹上的几颗星辰都被那股威势震的破裂。这是一片独立的空间,天上的星辰其实距离大地不过几千米,但隔着几千米的距离,一声叫吼,破裂星辰,这已经是非常恐怖的存在了。
咚……咚……咚
每一步的移动,都让这片土地在颤抖,发出沉闷的巨响声。
不知不觉间,行动迟缓的老玄龟抬起了头,浑浊的双眼隐约看见了不远处的小茅屋,虽然那间屋子在它的视线中显得很是模糊,可也丝毫不影响它对这间屋子的依赖。
每隔上半个月,它都会走上前来看看这间屋子,它很破旧,若不是玄龟用着强大神念维持着茅屋,茅屋早就垮塌下去了。
两粒足有拳头大小的眼泪,从玄龟的眼角落下,这对它来说,其实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每次来看主人曾经搭建的草屋,它都会触景生情,忍不住落泪,也会随即想起逝去已久的主人。
往事的一幕幕,似乎就如昨天发生的一样,在老玄龟的记忆中瞬息划过。
熟悉却又陌生的场景,让老玄龟明白,那些画面都是很久远很久远发生的事情。为了守护这片土地,它付出了浩瀚的光阴,浩瀚到让人无法想象,也许是一万年,也许是一万五千年,它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入这片土地的了,只能模糊的认为,这段时间,就如宇宙的尽头般长远。
远处的草屋内,乌恒与轩辕月都感觉到了正在颤抖的土地,同时也感觉到了一声震破耳膜的叫吼,此刻轩辕月正双手紧紧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小财迷虽然是个冒险狂热者,可偏偏还非常胆小。
突兀起来的叫吼声,震的乌恒体内的气血都在翻腾,脸色略微苍白,他的神情异常严肃,感受到一声声沉重的巨响时,心中已经明白,可能是那只老玄龟来了。
然而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到来,乌恒的神念却根本探查不到,他明白,老玄龟的实力可能堪比远古圣人,自己无法洞察其的踪影,也算是情有可原。
大地不停的颤动,让人都有些无法站稳脚步,然而脆弱的草屋却并未轰榻,显然是因为老玄龟的保护。
“两个小鬼都出来把。”老玄龟口吐人言,声音沙哑而悠远,它面无表情的停在小草屋的一百米外,静静趴在那里,庞大的身躯,如土红色的小山丘。
孤寂的过了上万年光阴,老玄龟从没有露出惊喜的表情,或许它已经忘记惊喜的表情是什么模样了。
蹲在地上,抱着小脑袋的轩辕月像个小鹌鹑般瑟瑟发抖,她轻声唤着乌恒,“喂,玄龟老祖叫我们出去呢……”
“女士优先!”乌恒不以为然的说道,随之还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知道人家胆小嘛,我要躲在你后面。”轩辕月蹑手蹑脚的躲在了乌恒身后,抓着他的衣裳,从乌恒的肩膀边露出了两只深蓝色的大眼睛,她有一颗冒险的心,却又胆小,于是她的心中,此刻既兴奋又害怕!
这简直就是一个有着严重人格分裂的小女孩。
乌恒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出了房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在这种远古圣人级别修为的庞然大物面前耍任何花样,都是枉然,还不如坦然去面对。
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和诡计都是一个笑话。
此话,是老玄龟教会乌恒的。
轩辕月既兴奋又颤抖的跟在乌恒身后,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当小丫头看到前方那座如山丘一般静静趴着的乌龟时,心中的害怕之色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雀跃道:“哇,好可爱的大乌龟哦,我还以为玄龟老祖长的很丑呢!”
声音很甜美,带着几分童真。
可乌恒却忍不住连连翻着白眼,小声道:“死丫头你想害死我么,要是惹怒了这个大家伙,我们都得完蛋。”
“本来就很可爱嘛,嘻嘻,要是能坐在它的背上遨游中洲,多威风啊!”小丫头反驳道,还不禁幻想起了自己坐在玄龟背上畅游世界的场景,骑着一头有远古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