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花一口气松了,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木坚赶紧把人扶起来,“娘你醒醒,醒醒……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得救了,得救了……”木棉花不敢置信的道,“儿啊,我们真的……真的得救了?”
“娘,那些狼都跑了!”木坚媳妇孙氏抹了一把泪,破涕为笑,“我们真的得救了!”
而自从巨狼进门就闷呆呆被吓坏了的木澈,听得他娘这一说,心口巨石一松,顿时就像被打开了一个开关,扯起嗓子便“哇”的一声大嚎。
“哇……哇呜……呜……”木澈刚一开嗓,只见年近花甲的木棉花突然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扑过去就一把捂住木澈的嘴巴。
捂着木澈的嘴巴,木棉花整个人仍一脸惊恐。
见没有狼再过来,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木平安从入夜就躲在柴房里,看着外面混乱的一切,他只觉得整个人都一阵后怕,本来他是要去厨房找吃的的,但因为想起木渊的提醒,忍着一直没出去,没想到竟然因此捡了一条命。
随着狼群莫名其妙的离开,村里到处响起欢呼声:“终于得救了!”
劫后余生的人都喜极而泣,但面对越来越多的狼,木渊骑在狼王背上却是杀红了眼!
夜色在继续,血色也在继续。
“爹!爹!这些狼跑了!”灯火辉煌的院子里,木平宗高兴地大叫,其他人也是一脸激动。
“不!不好!它们这是去阿渊家的方向!”木安源瞧着这些狼群奔去的方向,心里一紧,“不行,我们必须得去看看!”
同样有这种想法的还有七叔公,看着跑开的狼群,相较于大家的高兴,他却始终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心上。这些畜生还什么都没有得到,怎么会甘心离开呢?
不亲眼见着这些畜生的离去,七叔公始终放不下心。
等到村里集合青壮年,举着火把,拿着锄头将村庄照的通红的前往狼群跑去的地方时,没人想到竟然会看见这么一个场景。
到处是血,到处是残*肢!而一个浑身滴着血的男人,正一口咬在一头灰狼的脖子上。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砸在地上,众人的耳边都是滴答滴答的水声……
男人手中的匕首c-h-a在灰狼眼中,狠狠的搅动。
在狼的哀嚎里,一双眼通红,嘴角残留着血r_ou_的男人抬起了头——一片血红!
七叔公直面着这个形如野兽的男人,心里震惊不已。
浑身浴血的男人,看到举着火把的人群,大拇指缓缓抹了一下嘴角。
将指上的血滴舐净,男人站在那儿,像嗜血的野兽,更像屠戮的杀神。
随着他的动作,众人只觉后背发凉,冰凉的汗水也不知不觉布满了面颊,浸s-hi了背部的衣服。
男人将匕首从狼尸中拔出,随意的将手中的灰狼,摔向了墙角——砸在那一堆狼尸上。
狼尸堆积如山,横七竖八,但同一的是它们都双目狰狞,死不瞑目!
血水从它们的毛发下溢出,在微弱的月色下,闪烁着最后的余光。
狼王喘着最后一口气,挣扎着还想要站起来,浑身是血的男人却几步上前,在一双双惊恐地眸子里,将一把雪亮的利刃全部c-h-a进了狼王的眼睛,然后……再雪亮的抽出来……在狼王最后的哀嚎里,缓慢而又固执的抽动手中的匕首。
一刀,两刀,三刀……
匕首越来越亮,仿若经过上好的泉水洗涤,在月光下如新出炉的一般。只是狼王的哀嚎越来越弱,流下的血水也越来越多。
寂静的夜,人们在跳跃的火光中,竟只能听见匕首与r_ou_*体之间“噗呲,噗呲”的声音。
响亮的让擎着火把的人们,犹如笼罩在寒冬腊月。
血ji-an了男人一身。
当他转过身来时,七叔公觉得他的眼睛竟然冷漠的可怕,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冷酷而残忍。
七叔公从没这么怕过,即使这人曾经也把匕首抵在他的颈间。
他知道这是不同的,他从没如此仔细的分辨清,恐吓和真的要杀人之间的区别。
他的背上已布满了冷汗,拐杖在手中也跳动的让他差点抓不稳。
他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了他们……没有为什么,就像看见了生人的老虎,会毫不犹豫一口咬死敢于触犯它领地的任何人一样……
没有理智,只有本能。
“咯吱”一声,男人身后的门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