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督停战的任务交给了他们,而我们负责了伤员运送,那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我也终于能理解为什么马国是最严重的受灾区。但好在没过多久,那边便传来消息,暂时停止了交火,那场打响我们警惕的枪声停止了,这让我不由得感叹,这一刻没有枪声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李二奇从营外叫我的时候,我正在站岗,随即我才发现,李二奇说话的时候我居然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是的,我耳鸣了,但也请放心,我并没有聋,我可能只是还没有接受这样的大场面,但我已经在很努力的适应了。
暂时性的耳鸣并不能说明什么,我只是难过,在这个时候我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停火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军医为我治疗耳鸣,我看着营里伤势惨重的人,心里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有的脑袋缠着绷带,有的腿上血肉模糊。而那天我感受到最多的,就是血液。
就在我的耳鸣好了没多久的时候,某天夜里,导致我耳鸣的轰炸声又开始了,驻扎的医疗营外是连绵不断的枪声和雷声,营内乱作一团,指导员带着我们前往了一线,这一次我们和恐bu分子正式碰面了。
营里的伤员很多,根本无法短时间全部转移,能做的只有与他们面对面的交谈协商,但似乎他们根本不给我们机会。而指导员也并没有再像上次一样派人去劝退,因为这一次,他们已经越界了。
战火的声音很快划破了黑夜,我们的火力掩护成为了转移伤员的重要桥梁,那些人扫射着装甲车和越野车,玻璃碎裂和钢铁碰撞的声音就在我的周围。他们违反规则,让我们的人非无法再继续忍耐。黑夜里的愤怒成了最炙热的火焰,渐渐地将他们逐步驱离这片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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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2年10月19日天气雨
我很抱歉我的腰伤复发了,十几天前的交火让我们成功驱逐了那些袭击,李二奇来看我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带来了一把雏菊,他说从营区来的时候看见路边全是,他便随手采给我了。
我恍然间想道岁岁如果在的话,应该是会先责备我几句,肯定带来一桶骨头汤逼着我喝下去,哪怕味道不佳,但营养尚在。随后岁岁就会坐在我的病房里,开始批改学生的作业,时而暴躁到跳脚,说着,‘这题为什么都算错了!我是没有讲过吗?’
我常常在想,岁岁性子火辣,脾气也是那么的不好,怎么会去当一个老师?难道她的学生不会反抗她吗?后来我去她教书的地方接她,其实岁岁上课的时候也不是特别的暴躁,她会认真的夸奖每一个学生,激励着他们学习的兴趣,那个时候的岁岁也是很温柔的。
这让我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岁岁也伪装了自己的脾气,想生气的时候憋着,小脸通红的看着我,然后我就会告诉她生气的时候要说不要憋着。从那以后岁岁便解脱了自己,露出本性,但我并不介意,因为这才是岁岁的性子,我爱岁岁,所以我爱她的一切。
我还记得落选非和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岁岁陪着我,她怕我不开心便收敛了脾气,她怕我一蹶不振,便带我去野餐。
岁岁很可爱,像只小白兔一样在我面前蹦跶,那天她破天荒的穿了条裙子,我看见了她腿上狰狞的伤疤,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从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一直穿着长裤,女孩爱美,上天却让她有了疤痕,我心疼的抱着岁岁,告诉她可以在我面前一直穿裙子,因为这样的岁岁是充满青春气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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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2年10月30日天气雨
我又在雨天写日记了,因为每到雨天我的腰都会很疼,接着岁岁就会帮我做按摩。
前几天我们和指导员一起驻扎了新营区,那里居住着难民,蚊虫实在是太多了,这让很多人的身上都起了小红点,军医为我们准备了擦药,但还是难以忍受。
新营区建好没多久,夜里便有暴徒袭击了这里,我和大部队前往营区的时候,战火燃烧了营区的帐篷,大火之中,我们无数次冲进去将人救出,将他们的哀嚎与痛苦全部倾听了进去。
岁岁,你真的难以想象这里的惨状,多少人都是绝望的,他们刚刚燃起的生机再次被磨灭,我看见他们冲进枪林弹雨之中,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我们根本拦不住那些人,无力感侵蚀着全身,仿佛刚刚升起的太阳又瞬间落下了。
是的,我们只有再次交战。
绝望与崩溃侵蚀着每一个人,来时匆忙的我们只有硬着头皮,这让我恍然大悟,原来生与死真的仅在一念之间。子弹划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生命陨落的痕迹,而我们在这里的意义,便是阻止每一场虐杀的存在。
他们像是不眠不休一般,带着更多的武器与我们相见,那颗手.雷在离我们一米的距离爆破,我推开身边的人反身倒去,我感受到嗡鸣声在我脑海中盘旋,我只是受了些轻伤,但好在那人的命算是留下来了。
然而更让我们绝望的,是几天后在难民驻扎营的人传来消息,这里的人被感染力埃博拉病毒。我们并没有见识到这病毒的可怕,可我们有所耳闻,它只是通过体.液和血液传播,就足以让听者闻风丧胆。
军医前往营区的路上,似乎都是抱着坚定的信念去的。
因此我们只有祈祷,祈祷着光明的到来,太阳升起的时候,会照在每一寸大地上,可总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那里也生长着不知名的野花,即使它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