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康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尸体,又拿起小桌上的茶盅看了看,垂下眼脸没有说话。
温方低声问:“先生可有什么发现?”
杜少康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好说!方大侠,我看宜春楼外一直都有守卫,进出也只有一个入口。麻烦你去问一下,宋庄主是什么时候离开宜春楼的?他离开的前后,还有谁离开过?”
温方点头:“我这就去!”
事情最终闹大了,引来了几位参加琴宴的武林前辈。最终由武当的宁则道长出面主持大局,经过多人商议,文刀岠嫌疑重大,暂时拘禁在知音阁内,由段穆飞和姜有财看管,等事情查清楚再作打算。
发生了这样的事,琴宴也只能草草结束。很多达官贵人听说知音阁里死了人,自然不敢久留,纷纷告辞离去。
“事情还没查清楚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万一把真正的凶手放了怎么办?”姜有财气愤的道。
“留也留不住呀!眼下知音阁乱成这样,留下他们,还不知道又要惹多少麻烦!”杜少康淡淡的道:“不过眼下贺兰城还在戒严,他们暂时也出不了城!我们还有几天的时间!”
两人正说着,便见夜白愁眉苦脸的走了进来。文刀水不在,文刀岠被拘,文家群龙无首,善后的事情自然落到夜白头上。
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杜少康递了杯水过去,低声问:“宋权的侍卫送走了?”
“嗯!”夜白道了谢,接过茶盅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暂时先把他们稳住了!”
姜有财安慰道:“他们以为是文老弟杀了他们庄主,说话定然不会客气!夜兄弟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夜白对着姜有财道:“姜大哥说的是。我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大少爷一个清白!”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姜有财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小老弟放心,大哥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还文老弟一个清白!”
“多谢姜大哥!”夜白连忙拱手道谢:“眼下大少爷出事,小弟分/身不暇。杜先生身体弱,我看,就有劳姜大哥先把杜先生送回文府吧!”
姜有财还没来及答应,就见文远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文总管,你跑到哪里去了?”夜白不由得埋怨道。
“听说大少爷出事后,我急忙赶往惜雪馆,谁知在看到了一个鬼祟的人影从里面出来,我心下怀疑,便追出去了!”文远擦着脸上的汗道。
夜白急忙道:“抓住了吗?”
“没有!”文远愧疚的道:“当时整个都乱了,一晃神的功夫就被他溜了!我追出去老远,还是没有找到!”
“可看清是谁了?”姜有财急忙问。
“没有看清脸。那人对知音阁的地形非常熟悉。”文远犹豫的道:“不过看背影,十有八/九是肖强!”
“可恶!”夜白狠狠的砸了下桌子:“一定是他偷了大少爷的匕首嫁祸大少爷!”
姜有财看着夜白道:“夜大侠的意思是文老弟是被肖强嫁祸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呢?”夜白恨恨的道。
“知音阁毕竟是段阁主的地盘,肖强一个人,有那么大能力在段阁主的地方嫁祸大少爷吗?”文远嘀咕道。
“不错,文总管说的有道理!”姜有财道:“刚才搜阁之时,段穆飞就诸多阻拦,也是他一直咬着文老弟不放!我看,他们一定有牵扯!”
夜白心里也有些怀疑,但还是道:“姜大哥,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此话不能随便说!”
“是呀,还请姜大侠慎言!”文远也道。
姜有财虽有些不服,但毕竟没有证据,也只得闭嘴。
文远搓着手,满脸愁容:“哎!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庄主回来要怎么交代!”
杜少康看着夜白问:“那位宋庄主今次是特地来参加琴宴的吗?”
夜白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快,但多年养成的涵养还是让他恭敬的回答:“是的!”
“那他为什么不好好听琴,偏偏中途离开了?”
“刚刚听宋庄主的随身侍卫说,琴宴开始没多久,有人给他送了一封拜帖,他看过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一个人?”
“一个人!”
“不知是谁给他送的拜帖?”杜少康问。
“这个不清楚。”夜白摇了摇头:“琴宴上名流众多,大家相互拜谒也是常有的事。我已经问过知音阁的总管了,所有的拜帖都集中在一处,由知音阁的小厮统一送到客人手里。”
“宋庄主就这样独自出去了那么久没有回来,他身边的人就没有怀疑吗?”杜少康疑惑的问。
“宋庄主来过知音阁几次,对知音阁很熟。他身边的侍卫以为他上遇到了故人,便找个清静的地方畅谈了。因此也没有在意。”夜白道。
杜少康打量着已经收拾妥当的房间,问:“这么大一个惜雪馆,就没有一个仆役小厮看见点什么吗?”
姜有财道:“哎!这不今天琴宴吗?知音阁所有的仆役都去宜春楼帮忙了。后来文老弟要搜查,又把所有的仆役都叫去了前厅查验,查验完了就扣在那儿没放出来,说是怕他们出来添乱!再说,这里本来就偏僻,平时也没什么人过来!”
夜白皱着眉,懊恼的道:“肖强应该就是提前算计好的,事先偷了大少爷的匕首,然后故意卖个破绽引大少爷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