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飞每日闲得无聊,即便打熬筋骨,话说,那梁山上好汉都好这一口,可是,你总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打熬筋骨罢?
再则说了,他也不想跟玉麒麟和病关索一样,整日打熬筋骨,结果变成跌停板的股市……
话说,他一直在驿站住着,时间久了,人家也有意见,毕竟他手底下人太多,要知道,驿站么,国营招待所,你一个人把人国营招待所全部房间都占了,旁人说不说闲话?
故此,他这时候搬到了建宁行都司,和二哥卞狴犴作伴。
那建宁行都司衙门大,他对卞狴犴提出来的时候,卞二爷欢喜,咧着个嘴就笑,说,求都求不来哩,哥哥那儿你随便住。
故此他就搬到了建宁行都司去,张桓老将军也乐意,毕竟,他是武将出身,一辈子打老了仗,大多数时候都是和这些粗俗武人在一起,和这些杀胚在一起,舒坦……
当然,他可以,向鼎向大爷却是不可以,毕竟,官职在身,跑到旁的衙门里面去住,徒惹人非议。
到建宁行都司一住,康飞就觉得舒坦,盖因为这个建宁行都司依着城墙,从衙门直接出城,没几步路就是山,那山因为属于建宁行都司,连来砍柴的百姓都瞧不见。
卞二爷陪他上山,他爬到山腰,未免就对卞二爷吐槽,说,二哥你这真是,抱着金娃娃要饭……
话说,卞二爷已经被要饭好几次了,也不在乎,他这个人脾气挺不错,未免乐呵呵就说,以前不是没遇着三弟么,再则说,以后哥哥即便真要饭,那也得是去三弟你那儿要。
康飞就笑他,二哥,你这个小王子真是名不副实……
两人未免大笑。
这卞狴犴这时候也算是发达了,他们卞家是锡兰国王子留在大明的遗脉,当年定居于泉州,迄今也快一百年了,也能舔着脸说一句郡望泉州。
卞家挺能生,衍生出几个堂号,泉州那一支是主脉,卞狴犴的父亲当年荫庇为建宁左卫指挥使,虽然如此,却是和泉州那边一直往来不绝。
康飞从建宁府讹了一笔银子,自然就投到卞狴犴手上,让他寻可靠家人,再附以兵卒,拿这笔钱就去泉州做海贸。
卞狴犴决然不肯,非要康飞手底下那些骑士压阵,还点了乌仲麟的将,搞得康飞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乌仲麟,私底下未免就说,咱们这位二爷,是个讲究人。
最后,康飞就分出五十个骑士,让乌仲麟领着,在卞狴犴亲信的带领下,就往泉州去了。
康飞闲着无聊,几次出城玩耍,却老是被那木家的长媳田姬所跟随,弄得极不愉快。
他未免就去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建宁府那边就来解释,说田氏有诰命在身,关键人家还是土司田家洞洞主之女,即便木家被下旨抄家流放,这位木家的长媳,大约……也是要特事特办,免于充军。
他不是没想过去吓唬吓唬对方,可是,对方油盐不进,反正,我就跟着你,弄得康飞也没主意了,也是无奈得紧,辣块妈妈,你跟就跟着罢,哥们一个大老爷们,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这日清晨,他想着去后山采点蘑菇,打点野味,没法子,在大明朝,也就这点娱乐活动了……他倒也想去大宝剑,话说,哥哥我都到了大明了,还不许我找两个表子?可是,他又不敢。
最后,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大明的表子水平不行,比如秦淮河十二楼主事,那刘清江,乔张乔致的,那就是一个装,大宝剑大宝剑,关键不是纳剑入鞘么?谁跟你谈论诗词歌赋。
人呐!最关键就是要认清现实……康飞这么想着,翻身上马,就离开行都司衙门出城而去。
这骑马其实和学车差不多,要想跑起来就很简单,当然,别要求太高,那开车的也不是个个都是赛车手不是么。
他骑在马上,优哉游哉就往山上去,之前卞二爷还老是让人跟着,可康飞来回几趟熟悉路以后就不乐意带人了,嫌碍事,卞二爷未免劝他,可他一仰头,说,这天下想为难我的人,大约没有。
一句话,这就把卞二爷给噎得无话可说,后来,也随他去了,毕竟,就如同他说的那般,这天下想为难他的大约没有。
上山的路上,果不其然,那田姬又跟在后面,田姬身后,还有十数个土兵远远跟着。
康飞一边在马上摇晃身体一边未免撇嘴,慢慢带着马缰,放缓速度,左手搭个凉棚,四下观望。
田姬跟随上来,面无表情就跟着他,他扭头看看田姬,就张嘴说道:“田姬姑娘,你跟着我好几天,咱们也算是熟悉了,不如,我带你去采蘑菇……”
田姬面无表情,“我不叫田姬姑娘……”
康飞就叹气,“田姬姑娘,你说你,何必呢!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他这么一说,田姬顿时咬牙切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小戴相公真是空口白牙……”
“停停停……”康飞做了一个死到铺到底手势,脸上未免无奈,“这话,咱们说了许多次了,你不烦我都烦了,你就直说罢,要我怎么赔偿你?赌债肉偿也不是不可以啊!”
康飞心说,这下你总要怕了罢!可田姬却是一挑眉,“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着你……”
她说罢,就翻身下马,指着前面不远,“那里乃是山阴,必然有山货,你要是个真男人……哼!”
她哼了一声,就迈开步子大步往前面走去,康飞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