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半仙劈手给胡老板手背上一巴掌,“胡老板,你也没吃酒哇,怎么就醉了?”
胡老板被毛半仙这么一打,再看康飞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就打了一个冷战,连连说道:“该死该死,看我这张嘴,小老爷,小人我只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看我姓胡,肯定是胡说八道。”
康飞看着两人,尤其胡老板,这时候回过味道来了,满头大汗,不免心中好笑,心说你们说的这点破事,我清楚得很哩!
当下他清咳了一声,就说:“你们也别怕,说起来,之前徐海寇杭州你们知道罢?”他说着,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徐海就是我大舅哥,他在杭州虎跑寺做和尚的时候,他姐姐就养在我家做童养媳。”
说到这儿,他未免叹一口气,“以前还不懂这上头的事情,这不是,刚圆房,咂摸出味道来了,结果,大舅哥成了倭首了,我这上哪儿说理去。”
胡老板和毛半仙闻言,顿时长长嘘了一口气。
话是这么说,胡老板终究说话不敢乱来了,当下老老实实就说,原来,他姐夫和以前一帮和双屿岛做经济的人家一起,想凑一笔钱去扶桑打造大福船,然后去南洋发财……
康飞满脸古怪,这不就是背弃祖宗陵庐之辈么,要说起来,鞑子皇帝也挺奇怪的,骂起逆臣一口一个汉奸,也不知道是不是精分。
胡老板又说,他姐夫凑了一笔银子,结果,被俞家嗣子黑吃黑,钱没了,人死了,只剩下他姐姐带着个孩子捱苦。
毛半仙察言观色,就给胡老板说好话,“胡老板如今还要接济他姐姐,手头紧得很,有时候,一块饼都要分早晚两顿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