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飞在平湖县闹出了好大的风波,把当地的县老爷愁得头发都白了。
你们一个个都是大神,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至于那衙役班头,老老实实掏了五百两银子赔给康飞,也算是大动筋骨了。
有些读者老爷或许要问,这厮肯定也是人渣啊!怎么还用他?
没办法,这虽然是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配角,但是,在大明朝,算人才了,大明朝也没扩招不是,没那么多大学生给你用啊!
这就好像许多穿越者一穿回去,顿时拿出土改大杀器,问题是,你有我兔那么多基层干部么?而且还得加括弧,忠诚的基层干部。
那衙役班头虽然人渣,但是,县老爷也离不得,许多事情,总是要有人干。
当然,康飞真要杀他,县老爷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康飞如今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别的不说,来一帮市井老娘们,衣裳一脱开始撒泼,他戴康飞能开得了无双?
这时候,还得是班头这样的衙役,才能制得住那些市井老娘们。
不要说什么百姓都是淳朴的,这话,就跟自由的空气一样,属于装饰词。
要是百姓都淳朴了,那不就世界大同了?
世界大同了么?
既然如此,有些王八蛋,还是先留着吧!
当然,十恶不赦的那种,被我戴康飞看见了,还是让他早死早投胎的好。
他杀了俞家嗣子,又和毛半仙一起去祭拜了一下胡老板,毕竟,一起吃过饭,也算是个朋友。
毛半仙涕泪交加,觉得自己害了胡老板,最后还是康飞安慰他,这罪名怎么也轮不到毛半仙你啊!要说害了胡老板,那得是我啊!要不是我,胡老板不至于发牢骚,跟我一道吃酒,被有心人看了去,最后遭了俞家嗣子的毒手,所以,我才是害了胡老板的那个人,对吧!
他一番话,把毛半仙说得哑口无言。
康飞未免就拍拍他肩膀,“毛半仙,这世上谁人不死,我跟你说,那佛郎机人地界上有个雅威教,讲究世人皆有罪,人来这世上就是赎罪的,死了就是回去享福了……”
毛半仙涕泪交加的鼻孔顿时噗嗤一下吹了一个大泡泡,“胡说八道。”
康飞未免撇了撇嘴巴,这厮,到底是监生出身,当下未免就说:“毛半仙你这话说的,那荀子不也说,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毛半仙一愣,“荀子是谁?”
康飞也一愣,麻麻蛋,你毛半仙不是挺能耐的么?荀子不知道?
他一时间忍不住,瞪着毛半仙就说道:“荀子,配享孔庙,法后王的那个……”
法后王,就是效仿当代贤明君主,因时制宜,古代?法先王?那不行,过时了,,别的不说,看鞑官教,法先王罢,不肯变革,结果乱成什么样子?
我天朝从来都是儒家文明,没变过,你瞧,先是摸着老大哥过河,后来老大哥扑街了,又摸着鹰酱过河,这,不是是什么?
要不然,后世历史学家都说我天朝是伪装成国家的文明呢!
当然,康飞不知道,这时候荀子被赶出孔庙好久了,毛半仙虽然有点能耐,还真不知道荀子。
毛半仙一时间吹胡子瞪眼睛的,读书人么,虽然是个被黜落的监生,那也是读书人。
“胡说八道,配享孔庙的何来荀子?”
看毛半仙这态度,康飞反倒有点不确定了,“要不,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前学的都还给老师来了,毛半仙你别生气,咱们这不是祭拜胡老板么!”
康飞这么一说,毛半仙一时间悲从心来,话说,胡老板对他真是不丑,这时候人没了,毛半仙格外难受。
两人祭拜回来,路上,康飞就对眼睛哭成桃子的毛半仙说道:“毛半仙,我看你在这平湖县,大约待着也不快活,不如,跟我去广东如何?”
毛半仙肿着眼睛看他一眼,忍不住就吐槽,“我信你个鬼,你说你叫于鱼同,结果你是戴康飞,嘴巴里面就没一句真话,真当我这个广东蛮子好欺骗么?”
康飞未免就尴尬了,“毛半仙,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朋友贵在交心,名字,那不就是一个符号么,又有什么打紧的,那卓丢儿,也不是真名字啊!我看你不也弄得挺快活的……”
康飞这么一说,毛半仙未免也有些尴尬,之前他真是酒吃多了,才说了那些胡话,说什么要一万零一个去盘弄卓丢儿,后来酒醒了,却已经把卓丢儿的包浆都盘出来了,未免就有些食髓知味,现在想来,有些丑了。
当下他干咳了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
康飞看他这个表情,忍不住嘿嘿笑了一声。
“毛半仙,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回到酒店,毛半仙就去寻矮大紧,矮大紧一瞧见他,顿时起身,“东岗兄。”
两人坐下后,矮大紧旧话重提,“之前小弟说的,请东岗兄出山,为胡宗宪胡大人做事,东岗兄考虑的如何?”
说道这儿,矮大紧未免就替胡宗宪脸上贴金,“胡大人的做派,东岗兄你也是瞧见了,体察下情,有古明臣风范,日后定然是名留青史的……”
毛半仙点点头,不过,随后还是尴尬笑笑,“文长,你是知道我的……我一介江湖散人,按说,胡大人之邀,又是文长你做中,可我之前已经答应了小戴相公帮他做事……”
他这么一说,矮大紧顿时无话可说,康飞那做派,矮大紧虽然是个眼高于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