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将军把头盔一摘,瞪圆了眼珠子就道:“老子姓张不姓马。”
张和马都是鞑官人家的大姓,不过,康飞明显不是记错张老将军姓什么,而是讽刺他给权贵做牛做马。
张老将军八十有二,人老精鬼老灵,自然知道康飞嘴里面说话的意思,把头盔往旁边一扔,掀起战袍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旁边伺候的衙兵赶紧递上杯筷,向大爷起身给张老将军斟酒,“老将军勿怪,康飞他还小……”
老将军一昂首把酒给喝了个底朝天,随后哈了一口气,“这小子,我还不知道他?祖宗不足法,天变不可畏,大约说的就是他了……”
康飞未免就讽刺他,“哎呦我去,老爹爹,你这个肚子里头着实有文化啊!连祖宗不足法,天变不可畏都知道……”
旁边卞狴犴未免就扯了康飞一把,“三弟,老将军那是周家正经的门下,去庭参站岗,是表示不忘故主,若是不如此,怕是要被旁人骂忘恩负义了。”
老将军看了卞狴犴一眼,“让他说。”随后转头就对康飞说道:“老夫正经监生出身,凭什么就不能知道祖宗不足法,天变不可畏?难不成你以为就你家老子戴春林是读书人,老夫这样的监生就不算读书人?”
康飞哼了一声,低声就说道:“读过再多的书,那也是老封建,老腐朽……我还真没见过自甘为奴的。”
“三弟。”向鼎大声呵斥了他一声,随后,放缓了语气,“你这是往老将军心口上捅刀子啊!是,你是神仙弟子,可以不按规矩来,可除你之外?谁能如此?你怎么能用你来框天下所有人所有事?还不快给老将军赔礼道歉。”
注1:昨非庵日纂卷九上近体衣,俱松江三梭布所制,本朝家法如此。大庙红纻丝拜裀,立脚处乃红布,其品节又如此。今富贵家佻达子弟,乃有以纻丝绫缎为裩者,其暴殄过分,亦已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