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汝芳坐化后故事是不是就结束了呢?不是,他一个千里之外的好朋友突然遇上罗汝芳,两人相谈甚欢,还喝了一顿酒才分手,许多天后,这位朋友收到罗汝芳去世的消息,一算日子,正是他们喝酒的那一天……
老罗的这些事迹,散见与明史儒林学案罗汝芳传等或正史或野史当中。
这还不算夸张,更夸张的还有,阁老家的闺女公然宣称自己是修仙者,还收了自己的老爸做弟子,更收了一大票弟子,其中不乏大政治家、大文豪之类……诸位看官老爷可以想象一下,国家总理,大军区司令员,院士、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等,林林总总一大堆牛人跪在一个女孩跟前口称
然后,某一天,女孩说自己要飞升了,沐浴更衣进了神龛,当时,她的大弟子兼大文豪某同学,那叫一个痛不欲生,给老师做传,写了一万多字,信誓旦旦说,老师是,并且声称,老师飞升的时候围观者十万众。
当然,故事还有另外一个版本,说女孩飞升后不久,苏州有个秀才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后来这个版本被一个叫汤显祖的大大听说了,大笔一挥,改了改,就变成了牡丹亭这个流传后世的古典戏剧。
到底是飞升呢?还是嫁人呢?
两个版本到底是真是假,看官老爷你信不信,这个,就跟五百年后一部叫做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电影差不多了,看你是选择上帝,还是选择人类。
总之一句话,在大明朝,有点神神道道的事情,也不算是多么地夸张,多么地无法让人接受。
张石洲作为首屈一指的大财主的理性告诉他,这小子是在胡说八道,但是,从感性上来讲,戴春林是自己的老友,那么,他以前那个傻儿子遇仙,如今伶俐得紧,这为何不信呢!
子不语怪力乱神,只是,可没说啊!
好吧,且信你小子。
当下,张石洲笑笑,伸手让他坐,康飞老神在在,老滋老味,拽着呆呆说不出话来的二狗子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旁边戴春林皱眉,张石洲抬手阻止四爷和几个府学的秀才,笑着就对康飞说:“既如此,可能与我说说,这上界,是什么个模样?”
“我还没吃晚饭呢!”康飞摸了摸肚子,大大咧咧,丝毫不怯场,旁边李春生和几个秀才也暗暗称奇。
张石洲看他毫不怯场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起儿子,他儿子张子维比康飞大不了几岁,如今在山西老家读书,一时间笑了,哦了一声,“看你的样子,这是笃定我是个大财主,准备狠狠吃我一顿喽?”
康飞忍不住就撇嘴,老大不小的人了,跟我开玩笑有意思么?当下就说:“反正你老人家官商勾结挣钱容易,我能吃你几个钱?果然,越有钱越小气,越小气越有钱……”
他老子四爷闻言脸色一变,破口大骂道:“小畜生……”起身就要揍康飞,张石洲屁股一抬,探腰伸手,按住了戴春林,脸色不变就说:“你怎么就笃定我官商勾结呢?难道就不许我筚路蓝缕,白手起家?”
康飞噗嗤一声就笑了,还筚路蓝缕,白手起家,你是不是还要跟我讲一讲狮子山下的精神啊?
你再是大财主,到底是土著,不懂得资本的原罪……当下他摇摇手,“上界是这样的,你可以是大财主,但你千万别说自己的银子是因为自己……”
大明朝作为资本萌芽的状态,思想很混乱,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一个人这样的事情,于是就冒出来多种多样的说法,像是这种说法,毕竟太赤裸裸了,这个论点不符合当时的核心价值观,于是,就有另外一种说法,哎!我家祖上修桥修路施米施粥,是大善人,正因为我家是大善人,所以,走夜路都会碰到神仙往我手里面塞银子……
这个论点就比较能够接受了,哎,你看,我不是坏蛋,哪怕我做了坏事,但是,我修桥修路施米施粥了,所以,神仙都能原谅我……给自己设立一个非常低的、能露出沟沟的道德底线,虽然底线比较低,但到底还是有底线,用这种办法自己欺骗自己,然后自己都信了。
这种论点可以算是大明朝的普世价值吧!可康飞一句话就把这个普世价值给踩得一无是处,四爷脸都黑了,小兔崽子,你这般说话,石翁岂不是以为我平时在家都给自己儿子说他坏话?有你这么往自己老子头上扣屎盆子的么?
康飞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子,就说,“老头你这个脸色,是不许我说话喽?”
张石洲拍拍戴春林的手背,脸上表情不动,“你说……”康飞看了看自家老子的脸色,想了想,到底还是给张石洲点了一个赞,竖起大拇指就说:“哎!这就对了,上界就是这样的,我虽然不赞同你的意见,但是,我认为你有说话的权力……石翁到底是大财主,有雅量,比我老子强多了……”
他说着,还故意看了一眼自家老子,然后又摇了摇大拇指,“啧啧!呱呱叫,呱呱老爹叫。”把四爷气得感觉半边脸抽筋,觉得自己是不是快中风了。
张石洲被康飞拍了个马屁,脸上神色到底好看了些,未免思忖:这种话,他这样的孩子说不出来,如此,这遇仙一事,倒是真的了……
至于官商勾结,说实话张石洲倒是真心没在意,因为这本就是大实话,不官商勾结,怎么挣钱?
别的不说,他如今的小舅子王学甫,就是的,这个衙门的具体差事是,权力很大,衙门的理论长官应该是,一般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