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我这一路走来,其他地方都挺兴旺的,怎么咱们镇子这么荒凉,看起来怪怪的,难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段小北故作随意的问道。
客栈老板姓王,刚才已经自报家门了,听到冯一的话他身子一滞,随后堆起笑容:“客官来之前没打听么?”
“打听,为什么要打听?”
冯一走楼梯的腿停下后扭头问道:“难道这个镇子有什么问题?”
见冯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走的架势,王掌柜立刻道:“没有,客官你想多了,要是镇子有问题的话,我们哪还敢留下来?你说对吧。
至于镇子为什么会变得萧条,实话跟你说吧,前段时间有丘八从这里经过,那群人想必你也听说过,都跟土匪似的,是到处砸抢,好多人都遭了难,不敢继续待下去了。
而我们剩下的这群人,没什么讨生活的手艺,再加上全国都挺乱,走哪都一样,只能忍气吞声的留下来。”
倒是个好借口。
冯一心里暗笑,反正现在镇子上没军队,可以任由王掌柜泼脏水。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
冯一像是被吓到似的:“那你这客栈我可不敢住了。”
“客观稍安勿躁。”
王掌柜急忙劝道:“你来的时候应该发现了,镇子上一个当兵的都没有,他们已经离开了,以后也不会回来的。
我听说京城被他们的大帅打下来了,他们都去京城享福去了,哪还会来咱们这个穷镇子,你说是吧。”
“原来是这样。”
冯一恍然的点点头。
这镇子位置虽然偏远了些,又有虎妖和伥鬼作乱,但消息倒还算灵通。
想来也是,张大帅是从关外起家的,虽然现在入驻京城,但关外还是有军队留守的,
毕竟这是他的根。
不过这些偏远又不算富裕的镇子是没什么驻守的必要,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关外三省的省城和重要城市。
解释清楚客人的“困惑”后王掌柜笑着问道:“客官,看你们三人都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在家里享福,怎么跑到我们石厦镇这个穷地方受苦来了?”
冯一早已想好说辞,叹了口气道:“哎,你当我想来啊,主要是家里的老祖宗身体不适,眼瞅没多少日子好活了,但她心里始终有件心事放不下。
她有一位远方表侄,也就是我的表叔,小时候老祖宗家境贫寒,差点饿死,全靠这位远方表侄一家慷慨救济才活了下来。
后来她在南方发了家,一直想报答我这表叔一家的恩情,但回去找人的时候发现他们人去楼空,都不知道走了多少年了。
后来这件事变成了老祖宗的心病,她始终没有放弃寻找表叔一家的下落,终于在弥留前夕打听到表叔一家的新住处就这石厦镇,便让我来寻他们回去。”
“哟,没想到我们镇子里还藏着这么感人的事呢。”
王掌柜眼睛转了转:“不知道老太太准备怎么报答这份恩情?”
“嗨,虽然有救命之恩,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祖宗这边开枝散叶,家大业大的,哪舍得将大笔钱交给外人,最多也就一千个大洋吧。”
说到这冯一长叹一声:“可惜啊,我人言微轻,说不上话,不然怎么也得给这位表叔五千个大洋报答他!”
嘶……
听到冯一的话王掌柜倒抽一口冷气,一千个大洋,这还显给的不够多,这得多大家业啊!
真不知道哪个混蛋这么幸运。
想到这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客官,我打小在石厦镇长大,这里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不知你这位远方表舅,姓谁名谁?
你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们毕竟是外乡来的,不清楚镇子里的具体情况。
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把人喊来,也省的浪费你找人的时间了,你说是吧?”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冯一装出惊喜的神色一拍大腿道:“其实也不怪我忽略这一点,实在是石厦镇的乡民太冷漠,我来了之后问了好几个人,他们都对我爱答不理,什么话都不说。
不然我也不至于住客栈啊,找到表叔直接走就是了。”
“谁说不是呢。”
王掌柜附和一句,追问道:“客官,你还没说你表叔的名字,我不好帮你找人……”
“哎呀我这个脑子,一激动给忘了。”
冯一拍了下脑门道:“我表叔今年将近四十岁,听家里说他小时候就挺壮实的,现在估计也差不多……他好像叫肖大年吧我记得。”
王掌柜愣了下:“肖大年?”
“怎么,看掌柜你的表情,难道不认识,还是说我表叔出了什么事不成?”
冯一皱眉问道。
“啊……没有。”
王掌柜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认识,肖兄弟我当然认识了,而且我跟他关系好的很呢。”
冯一笑道:“那就最好不过了,这样吧,王掌柜,你将我表叔找来,作为谢礼,我给你二十个大洋,如何?”
“二十个大洋?”
王掌柜嘴巴抽搐了下,这也太大方了,只是帮忙喊下人都给这么多?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肖大年已经跑了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到哪去找人,总不能随便找个人应付了事吧。
等等!
王掌柜的眼睛突然亮了。
“二十个大洋不少了,王掌柜,你可不要贪得无厌。”
冯一淡淡道。
“岂敢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