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是背叛我，你也活不了。”

暴君一天威胁他不下十遍，沈眠都已经快习惯了，乖乖点点头，心想我惦记不惦记，你还能有读心术不成？

他想起，楚迟砚叫他来是有事儿：“你叫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楚迟砚：“你父皇找到了，现在在牢里。”

要不是楚迟砚提起，沈眠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那……”

“去见见吧，最后一面。”

不管最后是不是抛弃了他，但至少有十多年养育之恩，沈眠跟着楚迟砚去了地牢，见到了小皇帝父皇。

他已经很老了，多日担惊受怕和东躲西藏，更加加快他衰老。

他看起来就像生了场大病，快命不久矣30340那种。

沈眠喉咙发紧，那声父皇怎么也叫不出来。

倒是老皇帝先看到了他。

“是……娇娇吗？”

娇娇，是沈眠乳名。

“嗯。”沈眠低低应了一声。

他心里有些触动，虽然他说服不了楚迟砚不杀人，但最后还是想替小皇帝尽尽孝道。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皇帝就过来抓住了他手：“楚迟砚是不是喜欢你，他对你很好对吧，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早在十多年前我就知道了，他一定会喜欢你，高人说没错，你去帮父皇求求情好不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沈眠不知道老皇帝在胡言乱语什么，他不可置信看着这个书里说对小皇帝非常宠爱父皇，好像一切都是假。

“你愣着干什么？”老皇帝那形同枯槁脸看起来有几分吓人：“这点小忙你都不愿意帮？我可是你父皇，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你有点用，现在受到了楚迟砚宠爱就忘恩负义了吗？！”

沈眠一把甩开他手，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半晌，他什么也没争论，跪下磕了一个头，道：“父皇，您安心上路吧。”

老皇帝身体一僵：“你这个混账！”

沈眠不想再听，头也不回走了。

楚迟砚在外面等着，看沈眠失魂落魄，他过去一把抱住，拍了拍小皇帝背，叹了口气道：“我必须送他上路，成王败寇……”

“……嗯。”沈眠嗡声说：“我知道。”

楚迟砚以为小皇帝很伤心，毕竟那是宠爱他父皇，他又是个爱哭。

放缓语气哄了哄：“没事，只要你乖一点，他能给你，我一样能给你，绝不比你在大越受到宠爱少。”

沈眠现在正伤心着，虽然这话是楚迟砚说，但多多少少还是安慰到他了，他问：“真吗？”

楚迟砚：“当然是真。”

沈眠：“哼，我不信。”

男人嘴骗人鬼。

楚迟砚：“……”

-

三日后。

大越老皇帝被斩首。

当天夜里，庆帝驾崩。

皇帝驾崩，举国同丧。

楚迟砚一边办着丧事，一边也要着手准备登基事情。

他这两天很忙，留在朝阳宫时间很少，正和沈眠意。

不过在宫人将新做好朝服送来朝阳宫时候，沈眠就知道好日子到头了。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楚迟砚就回来了。

因为他上一次威胁，所以现在沈眠都不太敢早睡，洗完澡后就躺在床上看话本。

楚迟砚一进来，看到洗香喷喷小皇帝哼着歌翘着脚，那脚小巧又白嫩，还泛着淡淡粉，一动一动，勾他心神荡漾。

真是妖精。

他敛了呼吸走过去，一把将沈眠抱在怀里，又啃又亲。

“啊！”沈眠被吓了一跳，瞪他：“你是不是鬼啊，走路都没声音。”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楚迟砚还是有点累，和那些保守派固执老臣争执，今天都不知道砍了多少人，他心里烦躁很，但只要回来一看到沈眠，嗅到小皇帝身上味道，就什么怨气都没了。

“我明天登基。”

沈眠一愣：“哦。”

明天登基，大庆就改为大周。

“你要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待在宫里。”

沈眠：“那我不去。”

“可以。”楚迟砚也有私心，他觉得小皇帝太过好看，他并不像让太多人视线定格在沈眠身上。

这是他人。

“在看什么？”

沈眠不给他看：“是话本，你不感兴趣。”

楚迟砚确实对话本不感兴趣，他只对沈眠感兴趣。

沈眠察觉到不对，忙把他推开：“我都洗过澡了，你身上好臭，待会让把我也沾上了，你不要抱我了。”

楚迟砚过来蹭他：“你敢嫌我？”

沈眠不承认：“我哪是嫌你啊，要讲卫生啊。”

楚迟砚倒没说什么，真跑去洗澡了。

不过就是这时间有些长，长到沈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看着怀里熟睡小皇帝，楚迟砚难得带了些宠溺笑：“为了你，我可都是自己解决，陛下真是没良心，睡得这么死。”

他想亲亲沈眠脸，慢慢把头埋下去，然后只听沈眠嘴里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靠得近了些：“什么？”

“狗逼！拿命来！”

楚迟砚：“……”

第二次听到狗逼了，归属感越来越强了。

-

早上沈眠起晚，今天是楚迟砚登基，外面肯定忙成一团，就他没事。

新君万众瞩目，调了很多军队去守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