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风尘仆仆的从院外回来,瞧见桌上的桂花糕,便直接伸出爪子想要抓起来吃。
“啪——”一声脆响,婉月缩回了自己被打得生疼的手。
“先去洗手。”小丫笑道。
“遵命,娘娘……”婉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小丫宠溺一笑,也是无可奈何。
犹绿端来了一盆清水,婉月一边洗着,一边夸赞道:“哎呦,犹绿,你很不错哦,有眼力劲儿。”
头转向小丫,笑道:“娘娘,这么聪明伶俐的姑娘,只是负责甜点茶水之类的,实在可惜了呢。”
犹绿羞涩一笑,将盆子端走。
“看来你心情很是不错。”
“那是,事情,已经办妥了。”婉月凑近小丫的耳边,颇为得意地低声道。
“那从明日开始,你就说你要回苏河城一趟,以后不用再回太子府了,免得他们查到你的身份。”小丫低声道。
“是,遵命,娘娘……”婉月笑着调皮道。
“再贫嘴,便不许你吃这桂花酥。”小丫勾唇一笑。
“是、是、是,娘娘……”
“敢情如今你这脸皮子愈发的厚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哈哈……”
“过来,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来呀!来呀!”婉月拿着两块桂花酥便跑了。
“看你哪里跑!站住!”
只见两位窈窕少女在杏树林下嬉戏打闹,惹得旁边的丫鬟们一阵好笑。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白陌染便找到了太子奶娘的孙儿。那奶娘也是狡猾之人,竟然还要一笔银钱和一辆马车,想等到五更开城门,便带着她的孙儿直接出城,永远离开郾城。
此刻,小丫坐在马车里,听着奶娘娓娓道来。
“多谢锦姑娘。”
“不必言谢,你我终究不过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只是你如今就这样跑了,太子府又该如何交待?”小丫淡淡地说着。
“这个,老奴自有打算。”
奶娘望了一眼怀中熟睡的孙儿,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流云阁里,曾经住着一个叫流萤的女子,殿下经常去院子里找她。那个时候,殿下的心爱之人,在成亲当日被歹人劫走,不知所踪,据说是已经死了。后来殿下便时常喝得伶仃大醉去了流云阁,不久之后,便听说那个女子有了身孕,就封为许才人。也就是那时,现在的太子妃和杨良娣才刚入府,知道了许才人已经怀了身孕,若许才人生下的是个男孩儿,便是殿下的长子。”
奶娘说道这里不由得顿了顿,“殿下固然心疼自己的骨肉,所以才命老奴贴身伺候许才人的饮食起居,也时常来流云阁。可后院的那些女人的肮脏心思,老奴也见过不少。不知怎的,府里就突然谣传许才人与人私通苟且,就连孩子,都是那个奸夫的。”
奶娘似乎眼角泛红,“可是老奴整日都在流云阁,又怎会不知事实真相?为了保住殿下的骨肉,老奴告知殿下真相,因着老奴于他的特殊身份,殿下起初还是相信老奴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有一天不知怎么的,老奴被迷晕了,醒来的时候,正趴在许才人房外睡觉,而殿下突然带人来了,撞开门,却发现许才人与院外守卫的侍卫衣衫不整地睡在床上!”
“可知道,是谁陷害她的?”
“殿下怀疑老奴是在为奸夫**把风,因此失了殿下的信任,但毕竟是他奶娘,念着哺育过他的恩情,倒是留了老奴一条老命,那个人也因此不敢动老奴,之后被贬到偏院,直到遇见你。可那个陷害许才人之人,害怕殿下再次心软,害怕老奴重获信任,便一直控制着老奴的孙儿,企图让老奴将真相带进坟墓。”
“你是如何知道,她控制着你的孙儿?”
“她有一日,直接将我孙儿的贴身之物扔进院儿,老奴一眼便认出了是孙儿的,能在太子府如此大张旗鼓的陷害,想必一定是府中有脸面的人物,又有对许才人下手动机的,就两人而已。”奶娘说着,意味深长地望了小丫一眼,似乎在暗示什么。
小丫当然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能办到这件事情的,只有太子妃,或者杨良娣,或者是她们二人一起做的。
“流萤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被贬入冷院,殿下命人打掉那个孩子,毁掉她的容貌,而那个无辜的侍卫被罚以宫刑,俩人双双被关冷院里。后来,没多久,就听闻了许才人的死讯。”
“她怎么死的?”其实是想知道,她是如何脱身的,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这个,老奴不知。”她顿了顿。
“锦姑娘,老奴知你身份必然不简单,但劝你还是不要去招惹那些人。那些人,心狠手辣,泯灭人性,吃人不吐骨头,你是良善之人,必然不是那些才狼饿虎的对手。”
小丫心底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丝嘲讽。
良善之人?
才狼饿虎?
如今这条复仇之路,荆棘满布,又怎会少了一两只才狼饿虎,就算是尸横遍野,那也必须连眼都不眨一下,碾压过去!否则,躺在地上的,便是自己!
看着奶娘的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夜幕里。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白陌染在小丫身旁轻声问道。
“先送我回府。”清澈灵洁的眸子,染上了一抹薄雾。
忆雪居的后院里,小丫坐在湖边的青石板上,凝望着这碧仙湖中倒影的那一抹明月,白陌染则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