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清脆的剑鸣声划过黑暗和光芒的接缝,在空中闪出一团亮光,又在下一秒消散,就好像它从未出现。
但邪灵斯卡蒂雪白的脸颊上,却多出了一道血痕。
那似乎象征着某种不太妙的征兆。
在神王奥丁与自己的女儿恶战,他的另一个女儿带着他哥哥的仆从与火焰之王死斗的同时,就在这片废墟一样的大地上,梅林也在进行着自己的战斗。
当然,这是一场不会被外界知晓的战斗。
它发生在金宫废墟的维度镜像里。
渡鸦大君不会允许其他人来打扰这场战斗,这战斗对于他和他的对手而言,都有相当特殊的意义。
他也不需要帮助。
面对一位重伤的天父,梅林也并不觉得自己会输。
他信心十足,但他并不轻敌大意,实际上,这场战斗的节奏也并不快。
与其说是渡鸦和斯卡蒂在死斗,倒不如说,两个人就像是情侣一样,在这片死寂无人的废墟中跳着一曲特殊的舞。
“在你走后,发生了很多事情。”
渡鸦大君轻甩着手腕,并不华丽的长剑犹大在嗡鸣,一抹散发着寒气的血珠顺延着剑刃滴落。
他眼神温和的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再无冷漠姿态,就像是尤斗困兽一样的寒冬邪灵。
他的右手背负在腰后,在黑色长袍的拖尾摆动之间,他说:
“很多很多的事情,他们绊住了我的脚步,让我不能第一时间来见你。”
“闭嘴!”
相比梅林的温和和平静,邪灵斯卡蒂的表现就差了很多。
她不再像是霜巨人那个冷漠死寂的神灵,似乎更多了一丝不该有的人性,但又像是梅林的出现导致她无法再维持之前那种冷酷的姿态。
她的状态很糟。
不仅仅来自于身上破破烂烂的,沾着血的长袍,也不来自于寒冷的皮肤上被犹大划出的伤痕。
虚弱。
虚弱的感觉在她躯体中涌动着。
被奥丁用致命一击打出的伤口只是被强行冰封,并没有愈合,那是天父的攻击,必然附带天父的力量。
实际上,在斯卡蒂每一次攻击或者防御的时候,那些窜动的金色电弧,都会让她异常痛苦,而且会麻痹她的躯体,让她的动作变慢,让她无法躲开梅林的攻击。
还有刚才由渡鸦大君刺出的穿心一剑...
斯卡蒂死死的瞪着梅林手中那把灰扑扑的剑。
每一次被那把剑击中,她都会变得更虚弱,就好像是每一次的接触,那把邪气的剑都会咬下她的一部分力量。
这还不是最糟的...
身体上的痛苦可以忍受,有寒冬权杖在手,她不畏惧和梅林打消耗战,哪怕是现在的状态,梅林要拿下她也没那么容易。
最最关键的问题是,每一次眼前这个讨厌的渡鸦开口说话的时候,那声音总能传入心底。
就像是被撞动的钟。
另一个她被拨动死寂的心弦,在躯体深处,蠢蠢欲动。
“我不是她!蠢货!”
斯卡蒂手里抓着寒冷刺骨的冰霜长矛,那是寒冬权杖力外形的变化。
如果可以,寒冬女神也不想鲁莽的和渡鸦打近战。
但问题就在于,她眼前的是一位真正的施法大师,用魔法对轰的情况下,斯卡蒂只会输得更快。
“你的艾尔莎已经死了!”
邪灵在抓紧每一秒的时间,从寒冬权杖中汲取着力量。
她用一种最恶毒,最阴冷的语气,对渡鸦大君说:
“那可怜的丫头在目睹你的死亡之后,她的心就破碎了,她甘愿进入沉睡,甘愿将这一切都给予我!你只是在追逐一个往日的幻影!”
“痴情的男人,但你什么也别想找到!”
“我死,她也会死!”
斯卡蒂冷笑道:
“你只是在打一场你根本不会赢的战争,你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刚才那一次袭击,你完全可以刺穿我的心脏...彻底杀死我。”
她摸了摸心口的那一道被冰封的剑伤,她说:
“只差了一英寸...但那就是你永远无法越过的天崭!”
“随便你怎么说吧,但我知道,我的艾尔莎听得到。”
梅林并没有被这挑衅弄得失去理智。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不会这么容易的,他也从没想到在这里杀死斯卡蒂。
要杀死身负重伤的邪灵很容易。
无非就是和干掉荒原狼一样,用作弊的艾克恩之形,只需要一次突袭就能让眼前这邪灵神魂俱灭。
但问题是,梅林没打算杀妻证道。
他要擒住斯卡蒂,要活捉,这个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别装腔作势了,邪灵。”
虚荣之王的右手放在了腰间的渡鸦之书上,一抹桔光在他指尖跳动着,他轻声说:
“也别随便猜我的心思,刚才那一剑可不是为了杀死你,或者吓唬你...我既然来到这里,我既然在你面前现身,就证明我已经有了对付你的方法。”
“除了梅林之外,我有另一个名字,叫虚荣。”
他解下腰间的暗红sè_mó典,将它悬停在手边,沉重的封皮自动打开,露出了第一页上那跳动着红色光芒的魔咒。
梅林就如一个施法者一样。
他的手指一边在魔咒上移动,一边如聊天一样,对邪灵斯卡蒂说:
“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让我为你演示一下吧。”
“艾尔莎...别睡了。”
梅林温柔的呼唤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