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碗他们都知道小师弟寄信过来了,师兄弟几个抓着那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一个个都是又哭又笑的。
“写信,给小师弟写,我要告诉他我有两个外孙,一个孙子孙女,羡慕死他。”
林碗拍拍桌子,哈哈大笑的时候脑袋非常亮。
“小师弟怎么不多写一些?信都寄过来了,也只说自己过得好,别的什么都不说。”
杨盆唠唠叨叨的有些操心,他性格就是这样,憨厚又很操心。
“那肯定是不能写,虽然短,但没透露别的,又告诉了我们他的情况。这不是从广城寄过来的吗?大师兄也说了是转寄的,小师弟一定是有什么顾虑吧!”
张瓢脑子比较清楚,想得也多一些,捋一捋就知道情况如何。
廖清欢在旁边点点头,给小丸子舀了一碗鸡脚花生汤,没给她弄鸡脚,只是舀了些花生。
“对,国内形势还不够明朗,很多事情还是不写在里面比较好。你们把自己想写的写出来,就跟小勺说一下自己的情况,多余别说也别问。转寄过去不知道会经过多少人的手,不能给他惹麻烦,也不能给咱们自己惹麻烦。”
她说这些大家听明白了。
林碗摸摸自己的光脑袋,拿着碗吸溜两口鸡脚花生汤。
“那我就跟他说一点点,不说多的,话话家常,多余的我坚决不说。”
花生汤甘美爽口,他说完又赶紧喝了两口。
“恩,就说点普通家常。”张瓢应了声。
廖清欢拿手帕给小丸子擦擦嘴,小家伙勺子还是使用得不利索,经常吃到嘴边上。
那边吕锅他们已经去拿纸笔就着桌子开始写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廖清欢微笑着看着他们,给自己舀了一碗鸡脚花生汤,夹了块炸枣轻咬一口。
今天晚上陆长缨他们不回来吃饭,只有他们几个人,吕锅想喝花生汤了,廖清欢便炖了一份,因为没想着做饭,便又做了点炸枣。
这些做法都是之前京城的谢建谢师傅教她做的,她以前可没炖过什么鸡脚花生汤。
这汤不难炖,就是把鸡脚尖给去了,然后花生米放到温水里泡半个小时。然后像普通炖汤那样,拿一口炖汤的罐子,将花生米鸡脚什么的都放进去,去腥的姜片黄酒不能少,然后煮上两个小时就行。
当然了,跟普通喝汤不一样的点在于盛起来之前得淋上鸡油,鸡油很香,配合这样的独具氛围的汤品饮用,花生酥烂香软,鸡脚已经炖得透骨,轻轻吮吸便皮肉脱骨分离,既好吃又好喝,她本人之前坐月子的时候就爱喝这道汤。
至于炸枣,在他们这边就叫麻团,廖清欢很早以前就吃过。
就是拿糯米粳米粉混合揉成团子,这样做出来的皮子软糯内韧,吃的时候能扯得变形。里面可以填料也可以不填,廖清欢是往里面填了的,做了笋肉馅的,也做了红豆馅的,一个是甜口的,一个是咸口的,味道大不相同。外面滚上芝麻后就放到油锅里去炸,麻团在炸的时候会膨胀变成一个微微透光,表皮浅褐黄的圆球。
表皮咬下去脆得像薄饼,非常非常的薄,咬下之后会发现内里又白又软又糯,除了扯内料变形,那种脆香还有芝麻的香味会让人非常的满足。
她填的馅料又是大家喜欢吃的,笋肉馅里面盈满了汁水,红豆馅料的甜味充裕,几乎每个人都是吃了两个。这玩意顶饱得很,一般吃两个就够了。
廖清欢自己又吃了红豆馅的,等她汤喝完麻团吃完,那边的信也写到了尾声。
因为只是说点家常,每个人可写的内容不多,也就是说说自己娶妻生子,有几个孩子这些,再带上一句问对方如何。
写完的时候吕锅看向廖清欢,“师父,您真不写一点?”
廖清欢摇摇头,“他过得好就行,万一我写上了他非要回国怎么办?”
她也挺了解自己小徒弟的,对方肯定是想回国,但顾虑也在,不然他肯定已经在店里了。如果她也写了信,先不说自己死而复生会让对方多惊吓,若是打乱了对方的计划可不好。
毕竟小徒弟有时候冲动起来,确实像头倔驴,谁拦着也不好使。
既然师父不写,吕锅他们就把信封好,贴上邮票后交给张瓢,让他明天赶早把信寄出去。
因为有了师弟的消息,几个师兄都高兴得很,晚上在院子里聊了很晚很晚,廖清欢半夜起来看了一会,几个人还在聊天呢。
其实聊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就是回忆从前,大概是年纪到了,这些人聊起来还挺有劲的。
廖清欢倚着窗听了一会,师兄弟几个就谁挨得打最多开始辩论,要不是他们说得那么清楚,廖清欢自己都忘了当初自己打了他们那么多次。
想想又摇摇头,现在他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自己可不能打了,还有点小遗憾呢!
不过刘红星还能打,他还没到年纪。
睡在家里做美梦的刘红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被自己的喷嚏吓醒的他惊慌的环顾了下四周,然后又躺了回去,张着嘴打起了鼾。
……
春去秋来,再到四季变换,吕锅他们和小徒弟许勺那边正式建立联系,并且通过十来次信。
大概是因为中间转寄麻烦,又是送出国的,每一次收到信最起码能间隔四个月。通这十来次信,都已经过去了五年。
廖清欢又生了个儿子,就在小丸子三岁那一年生的。现在小丸子以及七岁快八岁了,小学一年级都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