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食客正说得欢,忽然有人插嘴这么一问,就都朝她看过来。
“怎么,你认识那个姓夏的?同窗?还是亲戚?还是同乡?”其中一个反问到。
另一个微胖的也开口道:“若真的跟他关系不错的话,赶紧去投奔他吧。”说到这里,又把身子往她这边靠了靠,压低声音:“据说那云乐公主跟太子关系及近,你若是能抱上这条大腿,前程无量啊。”
“嘘,胡说什么,你活够了?”最先开口的,也压低声音警告着,完全忘记最先他也说的挺兴奋。
这人不知道喝了多少,因为离常小九近,嘴里的酒气熏得她赶紧往后退了退。
“我哪里会认识这样的人物,只不过沿途听见好几次有人在议论他,所以就有些好奇。刚刚见两位仁兄面相随和,这才过来打听打听的。”难得听到关于夏成泽的事,常小九当然要抓住机会。
“是吧,来,快坐快坐。”微胖的一听,就指指边上空着的位置,招呼着。
“阿顺,将菜挪过来,跟两位公子一起用,热闹。”常小九回身招呼着。
阿顺立马就把菜端了过来,坐在了常小九的身边。
对于自家公子忽然对八卦感兴趣,阿顺半点没觉得奇怪,之前就从那窦涛的口中,听说的那个姓夏的吃了樊记糕点铺的点心,激动的什么样。
所以,公子这会儿听到那人居然做了驸马,才更好奇的吧!那样一个,吃点心都会激动失态没出息的男人,居然也能当驸马?
不过,当了驸马就是皇帝的女婿了,那就能吃到更好吃的点心了!
圆桌上,瘦的那个见同伴居然还把人叫来一起坐,而这人居然也就真的坐下了,有些无奈的瞪了同伴一眼。
“伙计,这桌来壶好酒。”常小九注意到,那个偏瘦的男人,一只手始终抓着酒壶,判断他是个贪杯的,刚刚又见他摇了摇酒壶,应该是差不多空了。
“不用,不用。”瘦子口中说不用,可是当伙计把酒送来之后,他的手立马就伸过去接了,唯恐动作慢点就被胖的那个拿走似的。
接到手就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看向常小九的神情也变了,很是热情:“这位兄弟,酒杯呢?”
常小九忙摆摆手:“小弟就不会饮酒,兄台随意,不够再叫,这顿小弟请客。”
一听有人请客,那俩都是更开心了。
倒也不是他们吃不起,也不是爱占便宜,就是男人么,出门在外有人请客,那是一件很令人愉快很有面子的事。
“对了,那姓夏的是已经跟公主成亲了么?皇家嫁女儿,不该是普天同庆么?怎么没什么动静呢?”常小九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淡定,吃了一口菜后,显得很是好奇的问。
那俩听罢立马就笑了,异口同声说:“已经成亲了,嫁公主而已,怎么会普天同庆,顶多就是京城比较热闹而已。普天同庆,那除非是太子大婚,因为他是准储君。”
“不过其实也没啥好羡慕的,听说即便成亲后,驸马见公主还是要礼拜的。”
“是啊,听说就连那夫妻之间的那事儿,都要公主同意才可以。”
“我还听说,大婚前,公主会安排身边的宫女去试婚,就是试试驸马那方面行不行。”
俩人低声猥琐的笑谈着,常小九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脑袋里嗡嗡的——已经成亲了!
“小兄弟,你是否已经成家?把小娇妻留在家中独守空房,你也舍得?也放心?”微胖的坏笑着问。
阿顺正吃得香,没听见自家公子回应,就朝公子看去,却见公子脸色很不好。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阿顺立马放下筷子,轻轻扯了扯常小九的袖子。
常小九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却再也没办法故作淡定的坐在这了。
起身对着那俩抱拳:“不好意思啊两位兄台,小弟这两日赶路,实在是有些乏了,就不陪二位了,告辞。”
言罢,也不等对方回应,就往外走去。
阿顺担心自家公子,却仍旧记得,刚刚公子可是说了,这顿饭他请的,于是赶紧结了账,才跑着去追公子了。
“就这弱不禁风的体格,还出什么远门啊。”偏瘦的摇头说到。
胖的那个却有些遗憾的说到:“这人不错。”
离开食肆的常小九,感觉自己的双脚一点力气都没有,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追上前的阿顺,很是紧张的问。
他就从来没有见过公子这个样子,失魂落魄的。
常小九听到阿顺的声音,停了下来,看了看阿顺,又朝四周看了看,辨别了一下方向,往客栈走去。
不赶紧回去的话,她真的怕自己坚持不住,倒在大街上。
她不怕丢人,怕只怕被发现是女儿身。
好不容易回到客栈,常小九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阿顺,我累了歇会儿,莫要吵我。”
“哦,知道了公子。”阿顺在外面忐忑的应着。
因为担心着,所以也不敢回自己屋,就在外间面朝着大房间的房门坐着。
一门之隔的里面,常小九坐在床榻上。
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脑海里梳理着关于夏成泽的信息。依照窦涛说的,夏成泽第一次吃到樊记糕饼的那几种新式点心后的失态,他应该是叶凡吧。
常小九清楚的记得,窦涛当时说的时候,可没说他是驸马爷。
可若是那时他还不是驸马,既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