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赵二宝就被崔福拉着去村委会开会去了。
一路上,村民对赵二宝的态度不大相同,一口一个赵支书的叫着,又是发烟,又是递水果的,不少人都说要今天中午请赵二宝去他家吃饭,明显是把往日里赵德彪的待遇,全转换到赵二宝头上来了。
赵二宝哭笑不得,他当这个支书,可不是为了叫人巴结,更不是为了捞好处,是真的想为村民做点事。
村委会。
赵二宝刚一进门,村委会其他几个干事,一起起身,热情的打着招呼:
“村长过来了?”
“赵支书也来了啊,赵支书今天可真精神啊。”
赵二宝无奈苦笑:‘德福叔,云叔,你们就别开我玩笑了,以后就叫我二宝得了,叫我赵支书,我是真不习惯。’
“哈哈哈,行,那我们以后就还喊你二宝,来,二宝,快来坐下吧,刚炖的狗肉,就等着你俩来正式开锅了。”
几个村干部嘻嘻哈哈的把赵二宝拉到了酒桌前坐下。
赵二宝奇怪问道:“不是来说开会的吗,咋还吃上了?”
“这咱村委会规矩,同时也是为了欢迎你,先吃肉喝酒,吃完饭再说事。”
崔福笑嘻嘻的说道,掀开了大铁锅,顿时,满院都是肉香味。
“满上,满上。”
几个村干部,争先恐后的给赵二宝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既然是规矩,赵二宝也不含糊,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起来。
不一会,几个村干部都吃的是满嘴流油,喝的面红耳赤。
“走,二宝开会去。”
崔福打了个酒嗝,一拍赵二宝肩膀,摇摇晃晃的往里边的办公室走去。
说是开会,其实就是诉苦,听了半天,赵二宝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小河村这几年一直在靠县上救济过活,七八年下来,欠了县上财政三十几万。
最为过火的是赵德彪这老货,前几年把村上的几百亩地拿去抵押,在银行带了两百万,把县城的一个丽水酒厂给买下了,说是赚了钱给村里人一起分。
谁知一分钱没赚到,银行的本金也没给人还,光利息现在都堆到十几万了。
都不知赵德彪事情搞成这窝囊样,咋还有脸在村里横行霸道的。
“二宝呀,你看看咱村上这情况,你可一定得想办法给解决啊,再这样下去,咱村里人都没活路了啊。”
崔福紧紧的拉着赵二宝的衣袖哭诉道。
“就是,那个丽水酒厂的事,你得赶紧给解决掉啊。你不知道每次银行的人来,我跟村长几个吓的门都不敢出,没脸见人呐。”
赵会计也拉着赵二宝的袖子哭诉起来。
“我靠。这事是赵德彪搞的,你们得找赵德彪去啊。”
赵二宝都快被气死了,赵德彪这老贼,都快要把自己气死了。
末了,还给自己埋了个地雷,给自己甩了个烂摊子。
“那可不行,你现在是支书,谁是支书谁得解决这些事。”
“就是啊,你昨晚说的慷慨激昂的,我都被感动了,你可不能撂挑子啊。”
几个村干部顿时大叫起来,拉着赵二宝的袖子不叫他走。
赵二宝翻了个白眼。
完了,上了这伙老贼头的当了。
怪不得,一进门就叫自己吃肉喝酒,感情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现在是吃人嘴短,想走都走不了。
“行了,都别吵了,叫我仔细想想。”
赵二宝大叫一声,随手点了一根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
“这样,县上的钱咱先欠着,反正王县长也没找咱要”
“至于那个什么丽水酒厂,你们谁带我先去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救活,能救活就救,救不活,卖了算求。”
一听这话,几个村干部,顿时乐了:“行啊,还是二宝有出息啊。”
赵会计自告奋勇:“正好,待会我要去城里办件事,二宝,你坐我车走吧,我把你拉到酒厂再去办事。”
赵会计家的车不是啥好车,九十年代的桑塔纳,一上路,全车的零件都在晃动,赵二宝真害怕车到半路抛锚了。
好在,车子老是老,但是实用,平平安安的把赵二宝拉到了“丽水酒厂”前边。
“二宝,来,进来吧。这就咱德彪给咱村上买的大酒厂了,想当年我还往里边投了三万块钱呢,本想着跟德彪发笔财呢,谁知道一根毛没捞着,本钱都折在里边了。”
赵会计的话里有着浓浓怨气,用钥匙开了门,很熟络的给看门老头打了个招呼:
“老柳,今天你值班了啊?”
看门的老头有六十来岁,咧着一张没牙漏气的嘴道:
“赵会计来了啊,正好,这两天银行的人找你呢,你啥时候去给人把利息清一下啊,我听他们说,再不清利息,就把这酒厂给拍卖了,到时候我连门都没看了。”
一听这事,赵会计就头大,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这不正找人解决这事了吗,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就是我们小河村新上任的支书,赵二宝,赵支书,他可是个大能人。”
“我今天就是带他来参观咱们这厂,给咱解决问题来的。”
“赵支书,你好。长的可真年轻啊,赵德彪这狗日的怎么不来了,欠我两三年工资没发了,赵支书,你看今天能给我点生活费不?”
老柳随口恭维了一句,给赵二宝发了一根五块钱的烟。
赵二宝没说话,接过烟,夹在自己耳朵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