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又要杀人?”少女说道。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陈季楠无奈叹息道。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眉头一皱。
陈季楠的手洁白如玉。他身为镇南王府的三世子,十指不沾阳春水,过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手白皙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熟悉他的人定然也是如此认为,但事情并非全然如此,陈季楠的手固然白皙一些,但细心的一点的人就会发现,他的手的颜色似乎接近于白玉,一般人的皮肤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颜色。
盖因他是无极仙宗的内门弟子,修行了内门弟子常修行的功法之一白玉手。白玉手,入门容易,进阶难,要练到极高境界更是难上加难。就因为修行难,但威力不俗,修行白玉手的同门还是很多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几乎每个人都有白玉手的功底。威力强大是一个原因,更为重要的原因是只有修行了白玉手,才有可能成为无极仙宗的掌门及长老。据传言,修行白玉手乃是为修行更加高深莫测的一门神功准备的。白玉手乃是修行这门神功的门槛,若是不能修行白玉手那肯定跟传说中的神功无缘,那也就不可能走进无极仙宗的高层。
白玉手修行到极高境界根本不会出现白玉之色,显然陈季楠并没有修行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即便如此,但能够以练气境界的修为修出白玉之色,放眼整个无极仙宗,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若是他的资质不是昙花一现的存在,那成为某个长老或者掌门的嫡传弟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师兄不想杀他。”少女说道,她用的是陈述句,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若是可以,我不想杀死任何一个人。”陈季楠说道。
“其实,到现在为止,你并没有亲手杀死一个人。”少女在为陈季楠开脱。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不是亲自动手又有什么关系?在镇南王府,甚至在整个南月地区,我的地位也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能够超过我的也就区区几人而已。到了我这个地位,杀人还用得着亲自动手?一句话下来,也有可能造成生灵涂炭。”陈季楠不想为自己开脱,他说得有些伤感,但基本是事实,几乎可以让人无可辩驳。
“但你确实没有杀人!”少女坚持。没有了一贯的古灵精怪,倒是一脸严肃。
“你别这个表情,看得我好生无奈!”陈季楠说道,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但少女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疼痛。
“师兄!”少女想要说几句安慰安慰,但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师兄根本就用不着别人劝。什么道理他都懂,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处?有可能有的,少女欲言又止。只是默默的为陈季楠倒了一杯热茶。
“不用多说了。我也不想杀死君不器。严格的说,这小跟班还是我兄弟。除了没有血缘关系,除了好些年没有联系,甚至可以说他比我的那几个亲兄弟都还要亲。我从没想过要杀死他。没想到我的父亲,堂堂镇南王竟然会跟那个组织纠缠到了一起,更是不遗余力的将大将军王拉入布局之中,简直丧……失了最基本的理智了。”陈季楠终究没把丧心病狂说出来,毕竟那是他爹。毕竟,如果一个人的心智已经被野心给占据了,
“兄弟?小跟班?比亲兄弟还亲?你们倒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少女非常好奇。她原本还想趁机插科打诨的展现一下一贯的腐女作风,只是她也分得清什么场合可以开玩笑,师妹时候不可以。
“小时候,大概九到十岁的时候,镇南王府跟大将军王府还经常走动的。当然,那时候的大将军王君成庆还只是一个将军,根本还没被封王。我跟君不器一起上树掏鸟窝,到溪水里捉鱼。我比他大很多,说来也好笑,每次这家伙都在后面哭鼻子,闹的好不自在。现在想想,倒是难得的一段愉快的时光。”陈季楠陷入了回忆。
“那你还要杀他?赶快去救他啊。”少女说道。
“你不懂!”陈季楠无奈叹气道。
“我看是师兄你不懂吧。哼!这世道真是要把人变成鬼啊。”少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气鼓鼓的不愿说话。
少女也不知道她在生气个什么,他知道师兄的为人,只是如此轻易臣服于所谓大势,甚至不愿去改变些什么,光是想想就让她怒火中烧。
“看来,你是没有兴致给我讲君不器他们如何胡天黑地了吧。”陈季楠喃喃道。他知道自己这个生气的师妹是如论如何都没办法讲下去了,他也早做了心理准备,少女肯定是不愿意再开口说什么的。
“难难难!”少年陈季楠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了什么,又怎么个难法。
大启国,京城。京城故事何其多,恐怕一个个故事摆起来,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述说得完。但是这几天京城六害的光荣事迹已经响彻大启国京城,京城说戏的那些个不如意的读书人倒是捡到了一个又一个十分精彩的故事:一个荒唐的故事、一个老女人和六个少年郎的糊涂事、fēng_liú往事、王老鸨的少年姘头……
同样的故事、同样的配方,不一样的名字赚足了眼球。京城六害的声望又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京城六害倒是丝毫不在意这些消流言蜚语,他们都禁足在家里,也没人敢单独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
不过,君不器等人经历过此事情后却是受益匪浅,甚至已经改变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