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铬铁被开采出来投入使用,将会变成屠杀国人的枪林弹雨!
必须要有人,活着把这个消息送出去。
展昭的手轻轻滑到衣服里,摸了摸靠多年特工经验才在白玉堂鼻子底下藏起来的半块压缩饼干。
如果只能活一个,玉堂,一定是你。
中马城内部开花。
白芸生把人分布进日军队伍的各个角落,到处制造混乱。被大火烧乱心神的日军不知来了多少乔装匪军,开始对s,he。
白芸生向高处冲去,手里扣着白玉堂的信号枪。
一个日本兵发觉突然停止s,he击的白芸生行踪可疑,穿过弥漫的硝烟,悄悄向他接近。
白芸生忽然停下脚步,背身低头检查枪膛,转手飞快卸下刺刀,掩进衣袖。日本兵凶狠扑来,白芸生抬手,刀尖准确刺进心脏,对方僵倒。
黄军帽下是一张日本青年的脸,执着效忠的眼神已经凝固。
白芸生把刀搅了半圈,确定死亡以后抱住他轻轻放下,如同对待一个阵亡的战友。没有人再注意到白芸生。
白芸生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支起步枪单臂s,he击,在密集的枪声里,另一手向天举起白玉堂的信号枪,一簇明亮的白色火焰在空中爆起。
欧阳春在外看到白玉堂的信号,眼中一亮。时间紧迫,日军空袭与地面驰援都近在眉睫,然而,白玉堂的信号代表取证成功后开始突围,是不会错的!
欧阳春迅速布置人手反击,自己带上最j-i,ng锐的一支小队,在掩护下从缺口切进中马城。
凌晨的长春关东军部森严如常,给石井和中马健一的接风宴早己散去。青木虽然涓滴未沾,连日忙碌的疲倦也很快把他沉进梦乡。
床头电话铃声骤响,青木反s,he地抓起话筒,里面是驻哈尔滨最高军事长官稻垣绷紧的声音:
“报告司令官,背荫河兵营和机场被炸!”稻垣惶恐地又补上一句,“联系不到中马大尉和石井长官,事关军事禁区,属下不敢擅作主张。”
冷水激头之后心中火起,青木按着心绪听对方说完,简截下令:“混成第八旅团和第一航空中队迅速赶往驰援,其他部队原地待命。”短暂停顿,“接防疫给水部,东条智化。”
电话很快接通,部下熟悉的声音从千里之外传来:“报告司令官,这里是东条智化。”
智化的声音谦谨平和一如既往,然而青木还是听出了他极力掩饰的焦灼。握着话筒叫了一声东条君,另一边立刻传来脚跟碰地的轻响。
声音入耳,青木竟然无来由地隐隐心热,同时胸中的某个角落暗自不满:作为血清案后对石井的安抚,自己把最得力的部下派给了他。甚至不顾智化为了证清白付出的惨重代价,命令他在最短时间内报到。这些天,智化在新岗位上尽心尽力,一直没有任何微词,但青木还是了解到石井只给智化一个后勤的虚职,中马健一更是对他十分抵触。
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青木稳住心情,开口道:“东条少佐,石井少佐和中马大尉即将从新京出发,飞返五常县军用机场。请你,立刻赶往背荫河,协助指挥战斗。”
白玉堂只觉得心脏一停。与世隔绝的黑暗地下,见到古怪,毫无恐惧是假的。但恐惧非但没有限制住白玉堂的行动力,反而激出他骨子里的狠厉。
白玉堂眼中横起刀光,脚下发力纵起,直扑倚在岸石上的展昭,栖落在他身旁。一把护住的同时,白玉堂清楚地看到了展昭眼中的不安。
是什么东西能让展昭有这种神情?
展昭的手电光柱指向尸体消失的位置,那里现在只有被河水依傍的岩石。这支手电因为使用得少,比白玉堂拿的明亮许多,白玉堂立刻看清,被乱石半压的尸体并没有消失,而是沉在了水面以下。
尸体是不会动的。
会动的只能是水位!
暗河,涨潮!
白玉堂倏然明白过来,飞快带齐随身物品,把手电绑在肩上,拢住展昭双腿抱起,向上游方向奔去。
遥不可及处传来隆隆轰响,石骨石桥石肋发出震人心魄的回应,洞x,ue的巨大空间变成地神暴怒的胸腔。
上游上游,活着就是尽量在上游最高处栖身。
目前能到达的最高点,就是刚才发现的坍崖!
白玉堂紧紧抱着展昭,顾不得脚下崎岖嶙峋,拼命向坍崖冲去。
水位越来越高,很快漫没石岸,浸到膝头。阵阵y-in风迎面扑来,是坍崖侧面的流水涵洞里卷出的强劲气流。
不止这一个流水涵洞,隐藏在洞壁上的无数个大大小小洞窟都在向外喷着咝咝冷意。
咆哮如雷的潮头顷刻就会来临!
水已经越涨越高,借手电的光线无法看清脚下深浅。白玉堂猛然绊到石笋,失去平衡,向前栽去。眼看展昭要被垫在身下,白玉堂咬牙挺腰,臂膀把展昭护在胸前,身体一转,后背实实地摔在水中狰狞的岩石上。
虽然摔下以前已经闭住气息,两个人的体重和岩石坚硬棱牙的夹击,还是让白玉堂胸口一窒,反s,he地闷哼出声,冰冷河水呼地呛进耳鼻眼口,拼力要起身,脊背锐痛难忍,挣了两挣竟没起来,一阵晕眩冲上太阳x,ue,却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