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一双浑浊却透露着清明的眼睛看向木婉娘的方向,“你真要那么多?不嫌弃我这老婆子?”
木婉娘看着站在张婆子边上紧张地扯着张婆子的衣角的张小花,笑道:“张婆,您的九方虽然小,但是您的手艺可比那些大酒坊好多了,您要是愿意,您这的果子酒以后都直接送我那铺子去,要是这米酒您也给弄出来了,那我肯定得一直从您这进酒了。”
张婆子一双眼睛里带了泪,“行,只要你不嫌弃我这老婆子酿的酒,我家小花以后也有个酿酒的本事,也不缺钱花了。”
“这几坛子的酒就当婆子送你了,你说的那啥米酒,婆子也给你试试,总得给你试出来,到时弄出来了我让我家小花给你送去尝尝。”
木婉娘嘴上虽然应下了,但是还是留下了那几坛子的果子酒的钱,她对着张小花轻轻嘘了一声。
“一会儿告诉你奶,这个钱是我们必须给的,若是以后我们来这那酒,就没不要钱的。所以这些我们也得给。”
张小花懂事地点头,她知道她奶肯定不准她拿这些银子,可是奶最近得了风寒,得吃药,她们之前又酿了酒,没钱买药了,她得去给奶买药。
从小酒坊出来后,木婉娘明显很是兴奋,在人少的地方捧着那坛子酒还蹦了两下。
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薛木,“你知道吗,我特别的高兴。”
薛木随时注意着她,担心她不看着路走路摔着。
“是因为喝了酒高兴吗?”薛木问她,其实他更想问是不是因为他们要成亲了所以才高兴呢,但是老古董薛木没敢问出口。
木婉娘斜着眼睛看他一眼,把手伸出来,示意让他牵着。
但是薛木只是抿着嘴,耳垂还发着红,就是没敢看她。
“现在还在外面……”薛木看着她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垂更红了,“回去……”
木婉娘才没管他说什么,反正他就是没有牵她的手的就是了,撇了撇嘴,甩了手抱着那坛酒就走了。
薛木赶紧跟上,这时也反应过来她酒劲上来了,看着她生气的模样,他又无奈又觉得可爱,但是现在没有在家里,他不好做得太过,但是还是借着长长的袖子拉住了她的手,还顺手接过了那坛子酒。
在木婉娘看过来时,他手掌心一直在发烫,“我们快些回去,你醉了。”
直男肠子如薛木。
只是两人还没回到铺子,经过一个药铺的时候,就撞见了正在铺子里给他家媳妇拿药的狗娃。
狗娃这手里的银钱还是他娘从他奶手里省下来特意用来给他媳妇抓药来补身子的,好让他家媳妇怀个男娃,虽然他觉得没啥大问题,但他奶一直骂他媳妇肚子,他觉得要是怀上了也是个好事。
木家和木婉娘的关系可不好,狗娃也没好意思上前打招呼,就憨乎乎地胡乱对着薛木点了下头,赶紧提着药走了。
这婉娘找的男人看着可比他二伯父凶多了,幸好他们大房没人去闹婉娘妹子。
遇到狗娃已经有些晕的木婉娘是没有注意到的,薛木也没管,也没打算和她说,只想着把人给弄回去先睡下再说。
而在薛木牵着自己媳妇的手要带她回去睡觉的时候,远在北边的京城里,五皇子傅子由收到了薛木在一个村里即将成亲的消息,得知京城的薛家送了几车的聘礼回去,他冷笑一声,招手让自己的随从吩咐道:“既然这薛木成亲,作为以往的同僚也得备上一份薄礼。”
“你加急把之前父皇赏我的那套棋子加在那薛家的聘礼里。”
随从应下,正准备退下,又听这五皇子殿下道:“只一份礼那可不够,离开的时候多带一些人,伤他一下,我看他洞房花烛夜可好过。”
而在薛家送过来的几车聘礼到了田成县的时候,五皇子殿下的人也随后赶到了县城。
这时的木婉娘还在梨花村的家里准备做一顿大餐来犒劳从开铺子到现在后,一直不停地忙碌的春文婶和山子。
今天不仅他们过来了,就连文海也跟着一起过来了,还特别赞赏地像个孩子般和完全长大了的小黑小白玩着。
木婉娘一直在灶房里忙着,薛木坐在那里帮她烧着火,视线一直随着她的动作移动,木婉娘抽空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旋即看着他脸红红的看着自己的模样,不由得笑得更开了。
只是,木婉娘又发现了,他脸上的那道伤疤好像比起之前又变深了一些。
她本来想问一下,但旋即被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给打断了。
担心三个孩子被吸引出去看热闹,她赶紧丢下手里的铲子准备出去叮嘱一下,不想薛木跟着她一起出来,旋即还朝着那边的春文婶点了点头,后者进了灶房看着火帮着弄菜。
木婉娘不明所以地被他带着一起出去,开了远门就见前面呼啦啦地接连来了好几辆木板马车,旋即又一辆一辆地停在了她家的屋子前。
坐在前面的马车上的一个穿着明显极好的男人跳下车走过来,就要上前对着薛木行礼,薛木抬手制止了。
后者也注意到了这村里听见动静跑出来看热闹的村民,旋即只是对着薛木拜了拜。
“这些是什么?”木婉娘感觉自己知道些什么,但是又觉得自己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薛木拉着他侧过身别挡住刚才的那个男人指挥着其余的人从那木板车上搬着那些大箱子进院门。
“是聘礼。”
木婉娘眨着眼睛,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