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宅院,无数道门,一堵一堵的墙分割出众多院落,众多甬道。
古时代的深宅大院结构独特,但无不是青砖瓦房,古朴的很。
赵小满趁着月色在房顶院墙上跳来跳去,在长得都差不多的院子上面转悠的快晕了。
她矫捷的影子在巷子内一闪而逝,下方走进来几个人。
其中,苏家大房的大公子,边走边道:“咱们苏家,文家,还有周景河那些官宦,已经商议好请衙门出面。你就别坚持了,上次的事你也该往心里去了。”
同行的苏清河,声音低低的:“衙门的县令来去换了好几位这事也没能解决,大哥觉得问题出在哪儿?”
大公子哈哈笑:“问题出在咱们几家都没手段狠毒的人,若不然只是农户罢了,怎么就解决不了?清河啊,明年春闱之前,这事儿怎么也得解决,绝不能在如去年一般,”
苏清河沉默了瞬,叹道:“科举之事怎强求的来,大哥还是同我一起劝劝祖父吧。”
他们在说什么?
赵小满在他们身后的围墙上露出个头,望着那个高挑俊秀的背影眯了下眼。
“唔——”
突如其来的痛意让苏清河失手扶在墙上。
“你没事吧?”大公子急忙扶他,见苏清河面色焦虑,大公子顺着他的视线朝身后看。
“没事!”
苏清河将他叫住,余光看到在围墙上探头探脑的人躲起来了,他松口气,急忙同大公子道,“突然腹疼,大哥先走吧。”
“吃坏肚子了?”
大公子还想把小厮留下,苏清河没让,含糊应着把人指使开。
巷子里就剩他和一盏灯笼。
皎洁的月光高悬在头顶,赵小满在围墙上眯眯眼睛笑。
“你怎么来了?”苏清河看到她就皱了眉。
“找你有事。快让开,我要跳下去。”
苏清河提着灯笼让开,身边咚的一声,赵小满已经从几张丈的围墙上跳到他身边。
这么高的围墙都拦不住她!
苏清河眉心皱的更厉害,不知道她又有什么事。
赵小满拍打手上的灰尘,随意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苏清河提着灯看她:“怎么找到这里的?”
苏家这么大的宅院,想找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嗯……”
赵小满沉吟,一双眼睛对着他下移了几寸,盯裆猫道:“多找一会儿就找到了。”
苏清河:“……”
这人的眼真该被挖掉。
他板了脸转过身:“有事就说。”
“你家这么大,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赵小满声音幽幽的,那双满是凉薄的双眼也幽幽的。
苏清河身下一阵阵发紧,紧的下一秒就会达到发疼的地步。
他提着灯笼的手指关节捏到泛白,无法忍耐的怒火几乎冲出来。
如果不是赵小满说“我想请教书先生”他积攒已久的恼怒便冲出来了。
苏清河有些意外,皱着的眉心依旧没松开,只不过侧头看了她一眼:“随意打听便知那位先生肯授课。”
不用来找他的弦外音在明显不过了。
赵小满撇嘴:“那样我怎么知道对方水平好不好。你不是读书人嘛,不想教书育人嘛?”
苏清河:“……”
她都在想些什么?请他教书?
“不想。”
他转身走开,与赵小满没什么可说的,以后都不要见面就好,但这个人……很难打发。
苏清河吁口气,走到巷口停下来:“你们县有位长孙先生,学问深厚,为人正直,可试着请他授课。”
“他要是不想给土匪上课呢?”赵小满追上来。
苏清河刻意与她拉开距离,提着灯笼走在前,声调跟脸色一样,清清淡淡的,“我给你写封推荐信,你拿着去找他……别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