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把两只手都举了起来,等男人的视线变得愈发高深,安许莫才反应过来,窘迫地从投降姿势里放下了一只手来。
“抓住我的衣领,”周谨沉道,“正面亲上来。”
安许莫觉得自己的衣领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拽住了,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亲……”
周谨沉垂眼看他:“白清池主动,他比凌斯航矮,拉衣领是可选的前奏动作之一。”
安许莫觉得自己又快哭了。
可是,可是哥哥是在认真地教导自己,他没有理由辜负对方的好意。
微抖的右手搭在昂贵柔软的布料上,顿了一下才迟疑着收紧了手指,安许莫简直要觉得自己一开口心脏就会从喉咙里跳出来,他心一横,踮起脚尖闭眼朝人亲了过去。
“哐”的一声轻响。
唯一能感受到的就只剩了鼻尖上传来的酸痛。
“呜……”
安许莫闷哼一声,比疼痛更难捱的是无边的窘迫,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直到耳边传来近在咫尺的声音。
“……睁开眼,看准了再亲。”
安许莫睁开满是水光的眼睛,s-hi漉漉的睫毛眨了好几下,才看清眼前的视野。
可他宁愿自己还闭着眼睛——周谨沉的外貌本就出色,这么近的距离,只会让那种天然的压迫感更加强烈。
安许莫抖得厉害,握住衣领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酸,就在他努力鼓起第二次勇气时,却察觉自己后腰忽然传来了一阵力度。
“站稳。”周谨沉低声道,他伸手抬起安许莫的脸,手指抵在人白皙下颌,然后低下了头来。
y-in影覆上来时,安许莫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过了好一会,他才察觉两人并没有真的接触上,相贴极近的唇瓣间还有不到一指尖的距离,甚至在男人说话时,那种清淡的薄荷味都无比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侧过脸来,错开鼻梁,懂了吗?”
安许莫迷迷糊糊地点了头。
周谨沉又退开些距离,示意道:“再来。”
他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拍吻戏而光荣的艺人。安许莫胡乱想着,他在周谨沉的指示下重新伸手握住人的衣领,稍稍用了一点力气,然后又踮起脚尖,侧开一点位置靠近了过去。
鼻尖错开,唇瓣极近,只差一点点的距离。
安许莫轻声地,用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道:“这,这样对吗……?”
距离太近,他甚至看不清周谨沉的表情。
“你在亲空气?”
周谨沉的声音也听不出情绪。
安许莫抖了一下,下一秒,就有一个温热的、柔软而不容抗拒的触感覆在了他的唇上。
轰的一声。
安许莫听见了自己的脑海被核爆的声音。
时间被中止,血液在倒流,鼻息间满是清甜的薄荷香气,还有一双忘记闭上,却什么都看不清了的眼睛。
亲、亲……
他亲了哥哥……
安许莫的字典排列组合上亿次,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哥哥、亲这三个词单独靠近过。
要怎么去形容那个瞬间?
漫长而美好,足够延拓成充实且幸福圆满的一生。
过了大概有十堂表演课的时间,安许莫才听见周谨沉的声音。
“是白清池主动,你自己来试一遍。”
第三次并没有比前两次简单多少,安许莫找准位置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他终于成功地碰到了哥哥,尽管身体抖得厉害,还又让人伸手在后腰上扶了一把。
薄荷香气越来越浓,清凛不再,反而像催人入梦。
成功之后,安许莫才发现了另一个让人头晕的问题。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除了双唇相贴,理应是该做点别的。
可他不会,也……不敢。
最后还是周谨沉主动结束了这次尝试。他看着安许莫,若有所思。
安许莫懵过了头,反而镇定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周谨沉道:“你用了漱口水?”
怪不得他之前在浴室待了那么久。
安许莫的镇定“啪叽”一声被戳破了。
“除非必要,吻戏镜头很少会用牙齿和舌头。”
安许莫不只是该放松还是窘迫,只能胡乱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后天拍摄的情况还不确定,”周谨沉道,“但是除了麻老这样的导演和大片,其他资源的吻戏镜头基本都可以借位,这次是特例,如果以后遇到,你可以直接申请错觉镜头,或者借位拍。”
他想了想,又道:“接太多吻戏资源对你形象也没什么好处。我会和子麦说,把关以后你接的剧本。”
安许莫的思维还没跟上来,对方已经从这次考虑到很久以后了。
“总之,”周谨沉道,“这次教你经验,适用范围只在《殊途》。不要拿这个经历和标准去对待其他的片约,懂了吗?”
安许莫又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周谨沉见他应下,才松开了扶住人的右手。
“站好,亲的时候不要晃。”他道,“适度紧张符合白清池的情绪,过度了就会显得僵硬。”
安许莫刚因为腰后的温度撤开而放松了些紧绷的脊背,就又听见了男人的指示。
“闭眼可以,不要把自己的嘴绷太紧,镜头拍出来,会看不见你的唇色。”
于是落在最后又是一句——“再来一遍。”
安许莫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究竟练习了多少遍了。
其实这不符合他的习惯,他是连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