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沉吟了下,道:“陛下现在忙着,明天陛下会去练武场,不如娘娘到时带上点心茶水,给陛下低个头。”
傅星河颇有点赶鸭子上架,看在暴君送她荔枝的份上,就听福全的话一次。
“陛下喜欢什么甜点?”
福全笑眯眯道:“娘娘做的,陛下都喜欢。”上次贵妃做的糕点,被李将军一股脑打包回去,陛下可是不开心了很久。
傅星河歪头,这个福全,在孟岽庭身边待久了,怎么是个马屁精。
上回给暴君的果酒太难喝,傅星河有心想洗清,便提前准备了酒酿圆子。
第二天再起个大早,做了一叠绿豆糕。
绿豆糕的外皮酥又白,薄薄一层,圆滚滚的十分可爱。
然后,傅星河坐在桌子边,拿起一张宣纸,小心地用刀片镂空出四个字,把黄色的南瓜粉通过宣纸洒在绿豆糕上,在饼皮上印出四个清晰的字眼。
明并日月。
傅星河挑了一个赞颂帝王光辉灿烂、笔画又少的成语。
夏眠第一次看见娘娘在糕点外形上如此用心,特地做给陛下的待遇果然不一样。
皇宫里不能行使马车,傅星河不适应坐人力轿子,便自己走着去练武场。福公公说了,会给她留门。
走出好远一段路,冷风一吹,傅星河觉得有点冷,按照她这速度,到练武场黄花菜都凉了。
“夏眠,给本宫拿件披风,还有能温酒的火炉。”
“是。”夏眠立刻折返回去,娘娘真是贴心,想让陛下吃热乎的。
练武场严格来说在皇宫之外,与皇宫只隔着一道宫墙,因着里面兵器利刃众多,专人严格管理,避□□入内宫。
傅星河站在宫墙下,耳朵竖起来,已经能听见短兵相接的声音。
伍奇道:“娘娘,往这边走。”
傅星河看了一眼面前长无尽头的红色宫墙,还要七绕八绕才能走到练武场正门。她出门穿得比较正式,鞋子也是有坡跟的,来回一趟小腿肯定要酸。
讲道理,为什么这里不能开道门直接过去?
傅星河:“陛下是怎么过去的?”
伍奇:“陛下武功卓绝,直接翻过去。”
傅星河明白了,这道墙就是对弱鸡的歧视。
歧视她,她就偏要从这里走。
她打了个响指:“给本宫搬个梯-子来。”
“这、这……”伍奇为难,贵妃爬梯-子不说合不合适,要是出了意外,他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傅星河:“要不你背本宫过去?”
伍奇哪里敢,他宁可违规让贵妃坐马车去练武场:“娘娘等夏眠回来,让她背?”
傅星河手指一指:“那里就有个梯-子,本宫看见了。再说,本宫要是掉下去,你接住不就好了。”
傅星河敢提出爬墙,就是因为伍奇在这,不怕摔。
伍奇人高马大的,嘴笨得要死,傅星河的要求他从来就没能违逆过,要不上次怎么能在宫门口看禁军表演轻功。
没办法,贵妃总是突发奇想,提出的要求超出宫规的约束范围。
一架梯-子架在了朱红的宫墙上,傅星河脱了靴子,扶着□□两边,一步一步踩上去。
伍奇提心吊胆地盯着,紧张过头。
傅星河爬得很快,迅速骑在了墙头,眼前视野变得宽阔。
沙场四周立着寒光闪烁的刀枪棍棒,偶有骏马撒蹄跑过,卷起一团烟尘。
傅星河目光扫过去,终于在右侧木桩后面看见了孟岽庭。
练武场。
孟岽庭背对着皇宫一侧,没看见在墙头上的人,他正和李霄征赤手空拳地练习近战。他擅长用刀用剑,赤手时两人不相上下,几十招过后,孟岽庭处于上风。
李霄征突然看见一个女人鬼鬼祟祟地爬上宫墙,眼睛一眯,觉得有点眼熟,不等他看清,迅速被孟岽庭擒住。
陛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贵妃来了!”李霄征福至心灵,他没看清,但是兵不厌诈嘛。
孟岽庭果然转身向后,趁这个功夫,李霄征迅疾出手,反败为胜。
孟岽庭意识到李霄征在诈他,暗骂一声,比武之时,因为一个女人分心落了下风,简直是耻辱。
翻身而起时,孟岽庭不受控地,眼神往皇宫方向看了一眼,出乎意料地,看见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好像秋猎回宫路上他处置了阳平伯世子时,贵妃这是这么看他的。
贵妃趴在宫墙上偷看朕练武。
没出息,眼睛都看痴了。
这一刻,李霄征突然察觉到孟岽庭骤变的气势,好像慵懒的狼王突然觉醒要扩张地盘,本来两人打得有来有回,现在李霄征怀疑自己不投降就会被暴揍。
“陛下饶命!”李霄征大喊。
孟岽庭冷笑着放开李霄征,理了理袖子,一个闪身飞到围墙之上。
傅星河正指挥道:“本宫趴稳了,伍奇你把□□放过去。”
“唔——”
身体一轻,下一瞬,她被人拎到了地面。
傅星河神魂未定地站稳,头顶传来一声凉凉的质问:“刀剑不长眼,擅闯练武场,胆子越来越肥了。”
傅星河往墙上一看,伍奇诚惶诚恐地把食盒带过来,递给了她。
傅星河接过来,眉目如春雪初融,笑意明媚:“这不是担心陛下饿了,给陛下准备一点小食。”
孟岽庭顺着食盒一看,居然看见傅星河没穿鞋。
“你……成何体统!”
夏眠赶紧把傅星河的靴子拿过来,服侍她穿上。
孟岽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