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天一夜,严云星几人终于逃出了沼泽地,这一路危险几多,尤其是在严云星也陷入沉睡之后,重担几乎落于负责断后的严冷锋一人肩头。也幸亏严冷锋武功高强,万毒不侵,树发蚁对他全无威胁,也就是几十个树发鬼缠的他实在恼怒,临出沼泽地之前怒放数把火,将沼泽林烧了个一干二净。沼泽林再往后的路程,向北是连绵起伏的密山林,向西是暗无天日的黑木林,严冷锋没做决定,只让几人就地安歇,等严云星醒来再做打算。
许久的长途奔逃,不眠不休,让刚上树的紫衣、米桦累得沉沉睡去。对于五毒教徒的他们来说,雨林中只有树上是最安全的,因为生活在树上的生物大多是毒虫巨蟒,和他们也算是“同类”。
严冷锋估摸着严云星快醒,便深入黑木林觅食去了,陈忘还要看护温晓和龙清清,因此火儿成了唯一“站岗放哨”的人,但她哪能耐得住性子,尤其腿上数十个窟窿眼,可得好好清理一番,虽说她的云星哥哥眼盲看不到,但“女孩子”家家的,腿上留疤总是不太好看。
“女孩子”那是火儿的说辞,陈忘看她完全不警戒,只顾着清理伤口,忍不住说了一句,“火护法,禁地何其危险,还是小心警惕为好!”
“哎呀,陈花司也是江湖儿女,没听过那句话吗?‘性命事小,腿面事大’。”火儿头也不抬地往伤口敷着草药,“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就更得注意保养好双腿了……万一云星哥哥眼睛治好了,一看,诶,你这腿怎么麻麻赖赖的,多倒胃口啊……”
“行吧。”陈忘无奈苦笑,经树发鬼一事,她算是见识到了火儿的“与众不同”,因此也不再多劝。可就有一点,你一个活了数十年的老狐狸精,又常年在严云星身边,说不得行些欢好之事,怎么还好意思称自己是“女孩子”呢……
这却是陈忘污蔑火儿了,由于某些先入为主的观念,导致她对严云星的印象一直不太好。不说其它,严云星身边多少莺莺燕燕,私生活肯定一塌糊涂,感情方面,听说他也是连着换了好几个女友,放浪不羁。虽说雨林中的共患难让她很佩服严云星的智慧,也折服于他的人格魅力,但于男女之事,她一定是敬而远之的,严云星想和她单独聊天这种事,想都别想……
“哥哥说的很对,严云星确实是个很难对付的厉害角色,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由他这样厉害的人物来做温晓的师父,温晓的未来一片光明,前途不可限量!他虽说私生活不检点些,可总不能对徒弟也下手吧?他那个二弟子南华馨,听说就挺正派的,不似这狐狸精一般妖里妖气……”
“你念叨什么呢?”火儿敷完药草,听陈忘一个人在那儿小声的自言自语,一时好奇心起,满脸堆笑着快步走向陈忘身旁。
“哦,没什么没什么……”陈忘连忙摇头,“我只是在想,可否让温晓拜于严教主门下。”
“喔,这样啊……你之前就提过这事,也不是不可以。”火儿微笑着摸了摸温晓的小脸蛋,忽得神色一变,语气古怪地说道:“嘶……可有一点我没想明白啊,温晓为温婷遗子,又被制曼珠沙华母蛊,将来必定知晓自己身份,她既身负复兴花门宗重任,如何再拜于五毒教门下?你也知道我五毒教的名声,跟着我们这群人难免会遭人非议啊。”
“呵呵……”陈忘面色平静地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之前也解释过了,我想让温晓活得轻松一些,复兴花门宗什么的,对她一个小女孩来说,太过于沉重了。至于你说的五毒教的坏名声,耳闻不如一见,道听途说不如相知相熟,这一年相处下来,我觉得你们挺好的。”
“我们当然很好,这不用旁人来证明。”火儿不可置否的撇嘴道,“我觉得你也不错,蛊术上乘,为人正直,为什么不亲自教导温晓呢?你也知道云星哥哥的情况,眼盲不说,武功尽废,如何为人师表?”
陈忘听此一言,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温晓,又抬头看向火儿,缓缓说道:“火护法此言差矣,严教主虽然龙困浅滩,但将来必定遨游九天,说白了我就是想给温晓找个大靠山,不使她再如我花门宗一般为人鱼肉,任人欺凌。当然了,花门宗的蛊术我会一招不落的教于她,将来她再要做何选择,或复兴花门宗,或仗剑走江湖,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了。”
“你这么说,感觉倒是挺诚恳的。”火儿笑了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就没自己的考虑吗?”
火儿这个问题,表面上是询问陈忘将来的打算,实则是揣度她的私心,想知道她将温晓拜于严云星门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但陈忘好像真没什么私心,或者是她揣着明白装糊涂,总之叹了口气,颇有些惆怅的回答道:“考虑么……没什么考虑,感觉挺迷茫的。”她说到这儿,忽得一笑,半开玩笑的说道:“要不就跟着你们五毒教混得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咯咯咯……”火儿娇笑着捡起一根树枝,“什么大树哟,现在啊,只是一根小树枝喽……”
“哈哈哈……”陈忘也笑个不停,在旁人看来,这两个女人似乎相谈甚欢。严云星刚醒就听到她俩的笑声,不由的问道:“你们俩说什么有意思的事呢,也说给我听听呗。”
“哼,不告诉你。”火儿话是这般说,却三两步走到严云星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起了娇,“云星哥哥,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