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立刻断气,云羿再补一爪,捏碎了他的喉咙。
飞鸟缘没想到云羿动作这么快,微微愣神之后整理衣冠,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你带的两个随从呢?”云羿问道。
“被他杀了。”飞鸟缘答道。
云羿微微皱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长谷川既然杀了那两名随从,表明他也压根儿没打算议和。
“我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你去放火。”飞鸟缘说道。
云羿并没有因为飞鸟缘带有指使之意的语气而感到不满,飞鸟缘只是一个普通人,接下来的战事她插不手,叮嘱了飞鸟缘注意安全之后,他便离开大帐往后营去了。
昨日画写的火符还剩下两道,要引火不难,到得后营直接引燃两顶帐篷,巡夜士兵和岗哨立刻警觉,大声叫喊。那两顶帐篷内的士兵也惊醒过来,尖叫着跑出了帐篷。
云羿见状暗笑不已,睡觉的倭人士兵是脱掉了藤甲的,他们光顾着逃命了,没来得及取出藤甲,藤甲之中带有大量桐油,很容易起火。
自燃烧的帐篷上扯下几片起火的毛毡,云羿又往别处放火,己方士兵眼下还在城中,两座帐篷燃烧的火势还不足以令己方士兵发现,火势得烧得越旺越好。
接连引燃十几座帐篷之后,所有的敌兵惊醒过来,开始提水救火,敌军安营之处并无水源,救火用水皆是随军携带的水囊,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又引燃了十几座帐篷之后,云羿急掠回返前营,军中起火必然会有士兵会上报长谷川,倘若他们发现长谷川已死立刻会寻找飞鸟缘,虽然飞鸟缘说会找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但这里到处都是敌人,压根儿就没有安全的地方。
敌营中有一万八千兵卒,而救火的只有几千人,云羿不敢耽搁,掠至前营便看到了已被敌人发现的飞鸟缘。飞鸟缘此时正被一队敌人追捕,骇得花容失色、慌不择路,也不知脚下硌到了什么,踉跄倒地。
见此情形,云羿闪身急掠,掠至飞鸟缘身边起脚踹飞两名靠前的敌人,背起飞鸟缘向南急掠往敌营外冲去。
云羿的意图很明显,敌人有所察觉立刻高声呼喊,云羿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言语,却能猜到他们是在召集其他敌军,便加快了步伐。
飞鸟缘并不很重,云羿背着她速度并未慢下太多,此时南边已经集结了大量的敌军,观其数量当不下千人。
眼见拦路的敌军之中并无弓兵,云羿安心了许多,踏地凌空踩到一名扑空的敌人肩头,二度借力急掠向南。
他每次踏地借力可以掠出三丈,但眼下携带飞鸟缘也只能掠出两丈,前掠之势尽了便得再度借力,好在敌军人多,可以踩踏他们的肩头频频借力。
如此数次踩踏敌人肩头,令得敌人大为懊恼,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想到了克制云羿的办法,开始向四周分散,不给他踩踏肩头的机会。
云羿此时正好身在半空,见得敌人如潮水般退散,心中不免一紧,未加细想便已落地,与此同时数十杆长矛自其四面疾刺而来,电光火石之间云羿屈膝蹬地,凌空前扑。
虽然他的速度很快,在危难关头保住了他和飞鸟缘的性命,但凌空跃起的瞬间他还是感觉到左脚传来一阵刺痛。
果不其然,待得前掠之势枯竭下坠落地之后,云羿便再度感到左脚剧痛,剧烈的疼痛令他无法再度踏地跃起,尖锐的长矛自四周蜂拥而来,死亡的阴霾瞬间笼罩上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