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能没有这只灵狐。”
她话刚说完怀中的青寒好似醒了般,只是没睁开眸子,尾巴在晏苏的胳膊上饶了几道,晏苏手指放轻柔,见她如此乖巧心软如水。
矶家应下自己了,晏苏说出口的话差点没气死高连。
就没见过这么不开窍的!
只是他的恼意只敢默默在心里发泄不敢抖露丝毫,晏琼听完晏苏的话双手背在身后:“如此说来,晏将军是如何都不肯交出灵狐了?”
晏苏知晓晏琼,若是她退一分晏琼便会进一分,是以她抱紧青寒道:“皇上,微臣交不出。”
“晏苏!”
晏琼直吼其名,身后的高连抖了三抖,忙道:“皇上息怒,晏将军只是一时没想通,奴才这就劝劝。”
“滚出去!”
晏琼转头便对高连道,怒不可遏的模样。
高连叹口气退下,从晏苏身侧经过时拉了拉她衣角,晏苏明白高连的意思,若是其他事情她断然不会这么冲动,更不会和晏琼起争执。
但是现在若保不住青寒,只怕再也见不到了。
剖皮削骨,她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疼如骨髓,青寒,她怎么舍得。
她在晏琼面前站的笔直,手上始终紧紧揽着灵狐,对晏琼的凌厉视线寸步不让,两人在僵持。
晏琼从小到大其实极少见到晏苏固执的样子,她x_i,ng子素来温和,母后就经常说她x_i,ng格沉稳有母仪天下的气度,是以她以往总是喜欢逗她。
偏生晏苏总能一眼看破她的小伎俩,让她觉得没趣。
直到父皇坚持要立她为后,晏琼才知晓原来那人也是极其固执的,她宁愿跟着老将军上阵杀敌都不愿意回京城,不愿见她,更不愿接受后位。
她固执起来,晏琼有些怕。
而此时,她又见到了固执至极的晏苏。
夜里风大,晏琼的风衣被刮起,在寂静的空气中有几分声响,她脸色逐渐僵硬,语气渐冷:“晏苏,你就眼睁睁看着母后每日因旧疾疼痛而不管?”
“母后自小便视你如己出,区区一只灵狐,你便忘了母后对你的恩德?”
晏苏站在原地,被寒风吹得脸煞白:“太后对微臣的大恩大德微臣不敢忘,皇上要用灵狐看病微臣愿亲自去昆仑窟。”
晏琼冷笑一声:“亲自去?”
“朕如何信你?”
“你尚且有灵狐而不肯献出,此番若是亲自去又无功而返呢?况且御医说了母后旧疾严重,若是再拖下去时日无多,晏苏,你当真为了一己私欲要置母后于不顾?”
晏苏闻言身体颤动下,晏琼继续道:“晏苏,你不要逼我。”
她明眸里有阵阵寒意,似冷箭s,he在晏苏的面上,薄唇轻启呵道:“来人!”
高连迅速带了几个侍卫进御花园,他见两人还是冷脸相对垂下眼睑,晏琼道:“给我从晏将军手上夺下灵狐!”
几个侍卫纷纷互相看眼,见到晏苏的冷漠神色都不自觉咽口水,高连紧张的手心冒汗,晏苏倏地开口道:“皇上。”
听到晏苏开口,晏琼和高连俱是脸色一缓。
晏琼转头看她,只听得晏苏道:“皇上,您若执意要抢走灵狐不如拿微臣的命一同去做药引子吧。”
她语气颇有几分豁出去的气势,晏琼被她说的话一堵气道:“好,好,好啊!”
“朕就遂了你的心愿!”
晏琼双手握在背后,身体崩直,侧颜凉如水,刚想说话高连小声道:“皇上息怒,您何故与晏将军置气呢,晏将军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晓,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当啊。”
晏琼冷笑一声:“她如今为了一直狐狸的生死置母后于不顾,还会念及朕气不气吗?”
高连听到晏琼的话就知晓她现在说的是气话,他挥挥手示意侍卫们都下去,随即附身在晏琼身侧道:“皇上,不如您先回去歇下,晏将军,您就让她在这反思,许到了明日,她就知晓自己错了呢。”
晏琼听了高连的话脸色渐缓,只是看向晏苏时依旧冷着眉眼,半响挥袖离开。
☆、狐妖现世
白日艳阳, 夜半雨凉, 晏苏站在御花园一个时辰后冰冷赤骨的雨丝便飘了下来, 开始只是染s-hi她的秀发慢慢的衣襟也s-hi透了。
怀中的青寒好似感觉到不舒服慢慢睁开眸子, 晏苏低头看着她,眉眼温和:“冷了吗?”
她说罢将青寒放进自己宽大的袖子下遮住雨丝。
青寒只是瞄眼便又闭上眼眸, 气息微弱。
晏苏虽有心想带她回去奈何现在晏琼正在气头上,若是她在不告而别擅自回去, 治她一人的罪她不怕。
可是她怕牵连上将军府。
雨丝在她踌躇间渐大, 她站姿有些弯曲, 上半身向前倾,一只手小心怜惜的抱着狐狸, 另一只手用宽大的袖子帮其遮雨。
若不是她手上抱着的灵狐, 晏琼见到此情此景定会笑话一番。
从小至大何时见过晏苏养这些小玩意,更别说如此j-i,ng心呵护。
可现今她手中抱着的是灵狐,是她心心念念可以替母后治病的药引子, 晏苏居然会在众人面前一再的不给她留情面直言拒绝。
晏琼有些置气。
高连跟在晏琼的身后帮其撑伞,见晏琼的神色未明浅声道:“皇上, 这雨看来是越下越大了, 晏将军如此在外面淋雨, 是不是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