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凯先是给鬼火烧了满手满脸的大泡,回来的路上,给民兵取消了一下,一脚踹上锄,还给锄把打到了额头。
正所谓喝凉水也塞牙,农场大哥的脸,简直丢净了。
农场里为数不多几个女同志,苏小娥人穷志不穷,要摆大小姐的款,最瞧不起郑凯,只会翻白眼冷笑。
徐俨倒是好一点,但偶尔说一句话,总是劝他走正道,让他不要再挖宝。
唯独保剑英对他最好,喜欢跟他聊几句,大姐姐一样温柔,特别善解人意,但是她烧了开水,刚刚到郑凯的门外,就给张悦斋喊住了:“保剑英,不去劳动,你想干嘛?”
“找男人睡,行了吗,反正在你眼里我也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保剑英冷冷说。
男人和女人一旦发生过关系,就怎么都不可能公平相处了,而保剑英跟张悦斋俩可是发生过关系的男女,有这一点张悦斋会把保剑英盯的死死的,而保剑英,也会把张悦斋给吃的死死的。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
如果说苏樱桃是一条汪汪叫的小狼狗,摇着尾巴让大家觉得凶,保剑英就是一条毒蛇,而张悦斋呢,在农场里除了要搞生产,还得盯紧了她,她往外,给牛百破写的每一封信,跟保大妈见面,保大妈给的每一样东西,她递出去的每一样东西,张悦斋都会亲自捏一遍,检查一遍,信全要自己盯。
牛百破当然可怕,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保剑英递不出有价值,值得批d的消息,他牛百破凭啥上门?
农场也有武装组织,大不了大家对着干。
保剑英这个女人看起来弱,小心思没完没了,就前阵子,她借着卫生带,差点就给保大妈递了一封针对他的举报信出去,还好张悦斋搜的仔细,连她的月经带都给捏了,要不然就给她得手了。
“保剑英,你可别忘了你用卫生带往外偷偷递举报信,被我抓了的事儿,你要再不老实,整天还想搞事非,玩你办公室斗争的那一套,小心老子一把捏死你。”
“来啊,你倒是掐呀。”保剑英脖子一倔:“我可是烈士家属,你跟我丈夫相比,脚趾头都不如他。”
“拉倒吧,张团要知道你的为人,骨灰盒子都得炸掉。要不是你劳动的还算勤劳,我早一把掐死你了。”张悦斋说着,一把把保剑英搡回了她的宿舍,任凭她在里面抽抽噎噎的哭着。
另一边,郑凯躺了会儿,就去找徐俨了。
徐俨是资本家家的大小姐,懂的知识多,文化也多,他觉得徐俨应该懂得跟博士一样多。
博士今天让郑凯沮丧到了极点。
“徐大姐,你说咱们头顶上的太阳,它到现在挂了多久啦?”郑凯扒在门上问。
徐俨一直在看门外张悦斋跟保剑英俩斗气儿,相爱相杀,坐在窗台侧,莞尔一笑说:“物理学家说几十亿年了,具体我也不知道。”
郑凯大吃一惊:“还真的是几十亿年?”后面的他没记住,但博士说的居然是对的?
郑凯不好意思说邓博士弄鬼,让自己差点在白骨堆里被烧死,想了几番想要张嘴问,终是没问出来,但觉得那个博士自己怕是对付不了了。
而且人家说的话让他很惭愧,算了,还是继续挖宝吧,在农场当大哥,这感觉也很不错嘛。
“郑凯,你小伙子人不错,古道热肠的,把活儿干起来吧,这农场里就我一个女同志是认认真真在干活的,你个大男人怎么能不干活呢。”徐俨看这小子还算听话,于是说。
郑凯脸色顿时一黑:“就为了邓博士跟苏樱桃结了婚,我都不可能在这儿劳动。”
“这是为什么,郑队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徐俨没接触过,但她觉得苏樱桃那个女同志人挺不错的啊。
郑凯咣啷一把关上了徐俨的门,长吁一口气,总觉得心里堵得慌,但说不出是哪儿堵。
……
婆婆来之前,苏樱桃还得去找一趟张悦斋。
他是她临时任命的农场场长,毛纪兰要来,配合工作要他来做,所以她非找他不可。
要去找张悦斋的路上,苏樱桃沿路揪了很多她认识的中药,比如柴胡啦,黄芪啦,茵陈等。
昨天来了一趟农场之后,苏樱桃觉得,不仅仅垦荒,她在林子里见了很多中药材,垦荒的时候统一送到市中医院,不也是一笔收入?
名场面啊。
满农场,张悦斋号称下辖几十号人,居然只有两个兵,前妻和前未婚妻,正在干活儿。
“苏主任,虽然就这俩兵,但干的都不错,你是来视察工作的?”张悦斋自己也在垦荒,指着保剑英和徐俨俩说。
徐俨今年35岁,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在一边垦荒,只笑一笑,不说话。
保剑英边咳了两声,一锄头挖下去了,看起来干的特别卖力。一个又村又土,一个漂亮大方,苏樱桃真想知道,张悦斋当初是不是瞎了狗眼。
“张主任,锄地这个工作,一锄头可以是十厘米,也可以是3厘米,表面看起来都一样,这个跟人品有关,您是不是从来不关注这个?”苏樱桃一脚踩在徐俨锄过的地里,脚都被埋上了,再一脚踩上保剑英锄过的地,表面上薄薄一层薄土,下面还是硬的。
张悦斋不可置信的踩了两踩,再抬头看着正在锄田的保剑英,扬起手,恨不能立刻搧她一耳光。
分明她每天认认真真出工,张悦斋只当她至少在劳动上跟徐俨还算比肩呢,没想到就劳动,她也能偷工减料?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