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府是县令做主,可这驻扎士卒却是由朝廷调拨,虽说战力以等级标配,不过来处就有点五湖四海,约莫和北营士卒还有些关联,关乎到村庄安危,向洛哪怕是女流之辈,恐怕也要安排人手寻上旧故,只是能不能在县令面前说上话,还是未知数,到底还是要看实证。
最麻烦的是距离,n又不能走传送,最多邀请数人前来,回禀还需要时日,现下对于向家村而言,抵挡无力,而易少棠的倒计时有限,沈小七和幽游拿着鸡毛当令箭还好说,当真拖延过甚,也有点过意不去,若是耽误了铸造,就有些过分了。
“派人去的时候,可以提及我持令在此,或许能有点作用。”反正狐假虎威,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能遇到方晋,大不了到时候致歉,怎么算也是为了人族出力,事是沈小七惹的,她也没有推辞的打算,何况现下乌江是什么情况,还需在此打探,“白天时候,我们会尽可能的护在青石山下,若是怪物没什么大异动,或许能挡了一时。”手机端:
“大人心忧向家村,属下拜谢。”对于亲卫令,向洛知晓反倒比沈小七更多,平日几乎不管闲事,甚至出没都难寻,本就是卫府重职,甚至还和皇城之中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极为特殊的官职所在,何况,那令牌之上的字符,沈小七不识,她却知晓,只是两人皆未曾提及罢了。
不解决此间,几乎寸步难行,谁知道会产生什么变故,沈小七望了一眼向洛,这招惹是非还要受他人谢,还是一群北营遗孤,沈小七怎么也没办法承接,稍稍避开向洛施礼,眼见其派人连夜出村,向家村当真是贫瘠,五阶步行,绕远前往郡府,这时日当真难定。
“诸位舟车劳顿,不如属下安排歇息?”深夜时分,向洛也不知如何客套,何况白天还需要抵御战斗,尸怪也是其未曾敌对的对象,能不能守住,反倒让其忧虑,只是状态不同,沈小七一行倒是没什么需要修整的机会,沈小七试探朝着向洛出语,“在北营之时,承蒙向长空多有照顾,他的家眷是否在这村中?”
虽为同姓,还关乎北营,但沈小七仍无法确定向长空是否源自此间,向洛闻声稍稍一愣,眉眼间似乎多了几分亲近,“大人故交是向叔?”
点了点头,沈小七虽说极力克制神色无异,可这历历在目又岂能不在意,只能稍稍撇开对视,“可否现在带我去见见他的家眷,我也称他为向叔,托我转交物件给家中,我知道夜间造访有些不适,怕白天没什么时间。”
“无妨,婶婶若是知晓向叔故交,定不会在意。”向洛连忙在前带路,深夜造访这也是毫无办法,只是这亲卫令的持有者关联越盛,对向家村有益无害,周边村落皆有士卒,却分散不均,沾亲带故有了几分庇护,独独向家村算是毫无仰仗。
看惯了长安街景,向家村少了那份繁华,可在夜幕中却有种莫名的安宁,斜长的小道,熟悉的茅屋围栏,或许因为异动,不少烛火映着屋景,随着诸人路过,不少妇人带着孩童在屋内张望,当真如向洛所言,这向家村除了妇孺,也只有些不便行动的老弱。
“就是这了。”向长空只不过是小小领头,芝麻绿豆的官阶,营中上下服气,为人却有些执拗,就他那微薄的月饷,也不指望能给家中带来多少贴补,抬眼望去,和周边几乎无差的小屋,斜长的拿草棚稍稍衍生旁侧,应当堆积草料,占地并不算多,可围栏之内收拾的颇为整洁,如同向洛所料,村中异动也是引起了屋中之人注意,些许烛火可见,不等沈小七出言,向洛已经在栅栏外呼喊,“婶婶,是我,村里来了位大人,说是向叔好友,方不方便一见?”
虽为一村执事,向洛对寻常百姓倒是没有那份架势,虽不知其年岁不大如何执掌于此,但这语气中分明能听出亲近,呼声消散不过片刻,屋门缓缓打开,一个妇人满眼急切的走出,哪怕间隔数米,浓重的草药味缭绕鼻间。
寻常百姓装扮,身处村落还远不如城镇百姓,粗制布衣似乎穿着多载,明眼可见的单薄毛糙,已经算不上是防护装备,一双布鞋已然没了色泽,眼角带着些许余纹,却不难看出几分清秀痕迹。
目光夺向众人,妇人有些疑惑的打量沈小七一行,n无法判定来路,她也不能确认这谁是任务偏向,只是不知为何,那双温和的眸子扫过,不存在有任何血缘关系,沈小七总觉和向洛出村时,那份警觉有些相似。
“不知是哪位大人,识得我家长空?”妇人拉开栅栏,稍稍欠身之余,沈小七赶忙上前,“我不是什么大人,只是在北营向叔手下当差,寻常小吏而已,本想白天前来,此番打扰婶婶了。”
“女娃子?”妇人之前目光多有停留在奕帅等人身上,眉宇间稍有疑惑,反观向洛,却见对方上前出语,“这位大人手持亲卫令,绝非作假,许是临时调拨文书官职,向叔每次回来不是总抱怨,书写文案最为头痛。”
眸中疑惑不解,甚至扫过沈小七,原本明亮的瞳色稍显黯然,连连轻咳,“大人前来,妇道人家未曾远迎,既然有亲卫令,自然不会虚言,夜深风大,还请屋中小坐,洛儿,让大家歇息去吧,你也进来。”
总觉这般话语有异,哪怕长辈,官职有别,可这妇人之语似乎很随意,向洛甚至不假思索的遣散随从,一行人鱼贯而入,飞镰稍稍扬眉,目光投向小屋旁侧的遮掩处,些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