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人胞弟所辖之地,平日看他并非如此,哪只闯下这弥天大祸,内人就这一同母胞弟,寻死觅活不愿我责罚,妇人之见却也是患难之妻,我一时于心不忍,谁知会这般。”杨义安据实而言,明显有几分悔意,蓑衣之人却随他言语,良久才笑道,“杨老弟,在我面前就不必如此了,你大喜之日,兄弟可是来过,这弟妹乃是庐江富商千金,独女,你这哪门子内人胞弟?”/p
“妾也为妻,曹兄见笑了,小弟一时失语。”杨义安面色微窘,“你也知我图个名声,虽和其投缘,她也甘为埋名他处,一直不曾明媒正娶,内人虽然贤良,终究是为了在此地站稳,不若她与我相伴相知,我给不了她什么,也就只能聊表些许。”/p
“看不出,杨老弟还是个多情之人。”蓑衣之人眸中渗出些许冷笑,“我可告诉你,大人看重你,就是见你稳妥,这次事情,大人虽为言说任何,却可见动怒,你三妻四妾也罢,图名图财也好,若是沾染大人分毫,没人能保得住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掂的清楚,别酒色一时,胡言乱语,大人看重你,却并不在意你那些错综的关系。”/p
忙不迭起身,杨义安拱手而立,双眼惊恐的望着地面,“小弟多亏大人看重,从不敢多言任何,哪怕此事东窗事发,我一门斩绝,也不敢言说大人分毫,还望曹兄告知。”/p
“若非如此,你还能活到现在?”蓑衣之人放下酒壶,“打从你布置人手在府中,和所有亲信相关身边,只待你一语尽数杀之,而不做逃逸打算,大人已然有救你之心,选的不错在,心狠之人方能成事,难怪你我不同,平日相见,我还得给你行个大礼,他日入得长安,鱼跃龙门,恐怕为兄登门都不容易。”/p
“这……从何说起,曹兄虽为布衣,却是我兄长,无论何等官阶,定当以礼相待。”杨义安头也不抬的说辞,些许冷汗在额上渗出,他岂能不知,这位蓑衣之人对他,并不友善。/p
“你我所行不同,各司其责,他日能不能见,还另当别论。”蓑衣之人冷笑,“多亏房相之事引人耳目,那一纸谏言未入朝中,短时间,消息也不会传递会来,既然你做好了准备,大人给你一个建议,愿不愿意在你。”/p
“大人之名,下官必当遵从。”杨以安屈躬更深,蓑衣之人倒是摆了摆手,“别答的那么爽快,准备是准备,做事归做事,这事相关颇重,最好一劳永逸,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该以绝后患,至于你不便出手的,只要你愿意,也会消失。”/p
轻描淡写的一语,事关多少人的生死,甚至事关己身,也要全数湮灭,一时沉默氤氲在空气之中,屋外雨声更重几分,杨义安迟迟未语,终究还是一躬到底,“下官明白,烦劳曹兄费神,过了今夜,此事绝无他人知晓。”/p
“赶尽杀绝是挺好,你这人物设定够狠的,刚刚不是还说患难之妻,不对,是妾,这杀了胞弟还不够,你患难都得屠了,杨义安,你应该设定个武将,还是那种孤寡类型的,这才符合。”突如其来一语响彻内堂,杨义安和蓑衣之人面色同时一紧,抬眼望去,一张小脸卡在顶棚之上,挡住了落雨,却也尽闻内堂各种。/p
烛火无风摇曳,数道银芒闪过,直袭出音之地,蓑衣之人一语不发立时动手,顶棚瞬时崩塌,飞驰的暗器如同被某种无形格挡,纷纷落地,其上镀满冰霜,三道身影带着崩塌的瓦石坠地,雨幕可见,只是半点雨落都未曾落在内堂之中。/p
“易少棠!”异口同声,杨义安二人满眼惊觉的望着三人当首,那一如既往的笑意似乎比这落雨更让人发寒,蓑衣之人目光夺向其身后披风遮面所在,未见出手已然隔断其远攻,实力不容小觑,瞬时稳住情绪,蓑衣之人厉声出语,“临近宵禁,此地虽非城府衙门,却也是官职府邸,你敢擅闯窃听,该当何罪?”/p
“还有这罪责?大唐律例那厚厚一堆,我有可能记得吗?”易少棠一脸诧异的望着蓑衣之人,“我是不该在这,你不也一样,曹什么来着,对曹狗熊,曹雄,我记得你名字,洛阳离此地都十万八千里,你不也跑来了,反正没人看到,要不,杨知府作证,要么你和我一起闯进来的,要么就是你才是擅闯那位,按罪直接砍了。”/p
嘴角不自觉的抽抽,这明晃晃以谐音还是这种来记住名讳,明摆着易少棠就是故意的,仗着场中无人,还能这栽赃,擅闯府衙也不至直接斩杀,曹雄绝口不提之前所语,瞪圆了双眼瞅着易少棠,“我和杨老弟是旧友,特意前来拜访,与你何干?你认识他吗?”/p
“不认识。”易少棠老实不客气的笑语,“我闲的没事,认识这种,算了,禁言,我就不骂人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厚颜无耻之辈,这都快杀全家了,你们长的也不像,一口一个老弟老兄的,同父异母也差太多了。”/p
“义结兄弟!”曹雄似乎毫无耐心的呵斥,杨义安却稍稍上前,一扫之前对于曹雄的卑躬屈膝,神色复杂的打量着易少棠,“这位可是长远镖局镖主?不知大驾光临鄙府何事,我等故友相约,与你并不熟识,擅闯此间,胡言辱及于我,你可知就算将你斩杀于此,也是说得清的。”/p
“杨青天杀几个人,那定当是罪大恶极之徒。”易少棠迎上杨义安的目光,“要不你喊喊,看你匿在这府中的守卫,有几个答应你的?其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