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衍细细眯起眼睛。
小姑娘倾身跪在他跟前,那双温软的手心贴在他颊侧。
低下头来看他时,长睫流转清魅的暗影。
微风透入纱帐,她幽柔的发丝轻舞,撩云拨雨般,若有似无地拂过他鼻尖。
抵一抵腮帮,舌尖存留着她和荔枝的香甜。
之前在江心岛,他怕惊到小姑娘,还想着慢慢来。
然而眼下,她说,她愿跟他。
梳入她柔顺秀发的手缓缓流连,抚过优美的玉颈,又极有耐心地,往上在她耳垂敏感处故意轻捻。
引得锦虞身子颤栗。
池衍慢慢蹭向那发烫的脸蛋,指尖落到她唇上芳泽。
红润娇艳,是被他深吻过的痕迹。
他探出一指,轻轻按在她下唇软嫩。
锦虞心中怦动,欲拒还迎地瑟缩着,双手扶在他两肩,不由握紧。
那人的修指拨弄着她唇瓣,有一下没一下的,分不清是在温柔爱抚,还是在等她回应。
男女之间的欢愉,锦虞模糊知道,但毕竟从没做过。
不懂这种时候,自己该如何是好。
流波清眸小心觑了那人一眼,锦虞悄悄启唇,微一颔首,略带试探地轻轻含住。
谁知下一刻,男人骤然身躯一震。
见他浅褐俊眸之中凝来幽熠深光,锦虞惊了下。
不晓得自己这般对是不对,锦虞怯生生地想要松口,可那人却是蓦地往里滑入,指腹直抵上她柔软润泽的舌尖。
夜里浮云微渺,空荡的高崖,偶有晚风掠过,时不时露出帐下朦胧的缠绵。
池衍气息沉重,所有意志力皆在那一指,绕檀口香津,绸缪弄舌。
太过突然的侵据,锦虞抑不住呵出一丝猫音。
杏眸泛漾水光,她一边小嘴微张被迫吮舐,一边委屈又生涩地望着他。
池衍浑身绷紧,桃花眸中的fēng_liú一瞬化作危险到极致的。
他忽地一翻身,将人拦腰揽入臂弯,又捏住她的手腕按到锦毯上,顺势跌躺下去。
去他的循序渐进!
他低头封住她的唇,贪恋吮咬,肆无忌惮,再不控制。
流连而过,埋入她馨香的颈窝,在精致锁骨留下诱人的红梅,又是覆拢那片雪色盈润,轻拢,慢捻,抹复挑。
锦虞仰着身子,松垮的丝衣全都敞了开来,里面本就空无一物,这会儿倒是方便的那人。
上回她是喝醉了,可这回是清清楚楚地在感觉他。
他每到一处,她都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锦虞双颊红扑扑的,抖着身子,呼吸频促连连。
好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儿。
她想,如果此刻有床被褥就好了,能让她抓一抓,可身下有的只是平而铺陈的锦毯。
轻帐将情缠的影子隐隐敛入朦胧,随风飘散的几许妙音透着风情。
娇音柔媚,越是能激发男人的兽性。
早被褪下的宽大外裳边上,多了两件丝衣软袍,随意扔叠着。
心中潋滟荡漾翻腾,她虚软无力,仿佛骨头都酥了。
就在锦虞意识迷蒙不清时,随着几声银铃,膝盖突然碰到自己的肩膀。
她一愣,透过眼前一层朦胧水雾,娇娇媚媚地望过去。
只见男人曲起了她那两条白腻修长,双膝折到她肩头,脚踝勾着他脖颈。
他俯身覆来,锦虞这才感觉到了那东西,玉手无措地搭上他的手臂,忽然开始害怕。
池衍低头,从喉咙里忍出一声沉抑沙哑,“乖。”
亲了亲她的唇,“哥哥想要你,笙笙给是不给?”
男人眼窝深邃,淡淡的泪痣迷离又惑人,轻哄她时,桃花眸流露柔情。
小姑娘根本招架不住。
锦虞潮红着脸蛋,傻傻点了点头。
似乎是满意她的乖巧,池衍浅浅噙笑,吻住她,流连根窝安抚。
大抵过了亥时,已是初七。
风过枝头,叶入飘帐,乌墨扬着雪尾,安安静静地趴伏在亭台外的低阶上。
一切都缱绻得如水如幻。
忽然,亭内溢出一声哭腔,小姑娘低低的呜咽仿佛被撞碎,接二连三而来。
后来男人哄了很久,哭声渐渐停了。
再后来,瓷铃铛里的玉珠子不停晃荡出清响,和那一声声哑甜的叫唤,频率贴合。
一方枕云台,轻纱帐影里,光影幽秘律动,媚色生尘。
恍若深藏了个绝美的梦境,充盈着无尽的诱惑和遐想。
十指相扣,将身下那人的手按在两边。
池衍碎发微乱,额际蒙了层薄汗,哑着声诱哄:“叫哥哥。”
他眸中燃焰,深喘的呼吸重重打在她耳尖。
锦虞搂着他脖颈,涨红了脸,咬唇撇过脑袋,偏是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不疼,只是她羞得不行。
除了开始容纳他的那一下,痛得她眼眶盈泪,后来,他都很温柔,很轻,也没太弄疼她。
到现在,一切都恰到好处。
但这人……真真是颇有手段。
脚踝的铃铛越响,就越卖力似的。
不止如此,见她不哭了,还老要附到她耳边,说些不正经的。
小姑娘不听话,池衍便一下咬住她粉粉的耳垂。
锦虞嘤咛一声,拗不过他,只好颤着,娇滴滴地唤道:“哥、哥哥……”
这一声甜糯,却让池衍呼吸一窒。
纵情厮磨间,他记忆深处倏地有什么一闪而过。
……
那是辆金辉碧玉的宽敞马车,绮绣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