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满被打得眼花缭乱,脑子里面一阵晕眩,差点昏厥过去,却只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任血液流淌出来,和眼泪一起流下。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个地窖,这些日子经历过的那些片段都只是她临死前的南柯一梦。
她还身在地狱,从来没有获得过救赎。
耳边一直是轰鸣的声音,眼前也是一片斑驳的光晕,她什么都看不见,又好像看见了所有东西,头顶上的影子在迅速地旋转,只是感受到身上的血液从伤口中奔腾而出,还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那双恶心到如何躲都躲不开的手。
如果就这么被他侮辱了的话,还不如就像前世那样死在地窖里面,至少没有经历过这些灿烂的阳光,那些黑暗也就变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如今让她尝到了幸福的滋味,却又重新将她打回地狱,为什么命运要给她开这种玩笑?
宁小满几乎是本能地在反抗,她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刚才从林子里面跑了一路,就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的她除了死命的挣扎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她能感觉到那双游走在自己身上令人恶心的手,她恨不得把沈超碰过的所有地方都割下去,连皮带肉,就连骨头都要洗得干干净净。
她觉得好恶心,好绝望……
霍时深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沈超狠狠地压制着宁小满,发了疯一样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只要身下的人有任何的反抗,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打过去。
隔得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到宁小满高高肿起的脸颊,还有那一片骇人的血红。
霍时深活了这么多年,一向压抑自己的情绪,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迫切明白地想要杀死一个人。
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拎起沈超的衣服将他狠狠地从宁小满身上甩开,沈超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从宁小满身上滚了下去,脑袋撞到一边的石头上,顿时就渗出了鲜血。
他下意识地咒骂了一句,缓缓撑起身子,却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霍时深,顿时大惊失色,“你……你怎么来了?”
霍时深根本没有理会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这个瑟缩在一团不停的抖动的小女人身上,她像是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将自己狠狠地蜷缩在一起,浑身不停地颤抖着,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肯发出任何的声音。
霍时深缓缓地蹲下身子,想要抱住她,手在碰到她肩上的衣物时,却又狠狠地被宁小满给甩开
“滚开!滚!别碰我!”
她歇斯底里地吼着,发出凄厉的声音,眼里面没有焦距,看着霍时深的视线里面只有一片白色的雾,还有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霍时深的心揪成了一团,痛得无法言喻。
他不由分说地抱紧了小女人的身子,一只手捏在她的下巴上,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磁性低沉的嗓音不断地在她耳边轻哄,“没事了……没事了……”
“不要!走开!”宁小满却像疯了一样,根本就听不清楚他的声音,胡乱地在地上抓着那些尖利的石块,猛烈地打在霍时深身上。
男人一点都没有躲避,任她疯狂地攻击着自己,大的石块砸在他的头上,发出尖锐的顿响,锋利的棱角割着他的脸,皮肤出现了细小的伤口,渗出一丝血迹,霍时深却是连擦都没擦,只是更加用力地将宁小满抱进了怀里,不断地在她耳边轻声安慰。
“是我……小满……”
“别怕……我在这……”
“别怕……”
也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又也许是因为男人实在是过于温柔,宁小满竟然渐渐地分辨出了眼前的人是谁,情绪慢慢地平缓下来,空洞的眼神也渐渐开始聚光,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伸出手想要去摸他的脸。
霍时深连忙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在她掌心蹭了蹭,心疼不已地看着她脸上那红肿的印子。
天知道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压制住心中想要杀人的戾气,咬着牙在她耳边低吟,“是我……小满,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别怕,嗯?”
确认了眼前的人是霍时深之后,宁小满终于是忍不住地哭出了声音,紧紧地扎进了男人的怀抱里,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所有的泪水都给了他洁白的衬衫。
她一开始哭得很压抑,霍时深一直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厌其烦地在耳边说着轻哄她的话,一遍又一遍,逐渐放松了宁小满的神经。
最后她终于是发泄一般在他怀里面嚎啕大哭起来,将所有的恐惧绝望,全部都汇聚在泪水里面。
霍时深都感觉自己的衬衫被哭了个透,可见这小女人之前心里面有多害怕,多绝望。
一旁的沈超还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刚才撞上去的那个大石头上面,霍时深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就算他一个成年男人也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他踉踉跄跄地想要站起身子,却发现不远处又匆匆跑来一个人影,是沈越!
眼看着他越跑越近,明显是冲着宁小满而来,沈超顿时就明白了是他出卖了自己,忍不住高声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以为你背叛了沈家,就能投靠他们了吗?”
沈越见宁小满安然无恙地躺在霍时深的怀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又看到她身上那些被折磨出来的伤口,撕碎的衣物,雪白的肌肤上青紫的痕迹,还有那明显没有任何悔改之意的沈超,心里便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