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妙春为公良缀儿诊望过病情之后,被皇帝赫连瀛彻安排到了营舍之中暂时休息。
扁妙春刚踏入营舍,还未来得及坐稳喝口水,就见门口守卫来报,说是宫廷御医姜太医来访。
扁妙春心中诧异。自己前脚刚进御戎卫营营内为公良缀儿诊病,后脚与自己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的营中宫廷御医姜太医就亲自登门拜访,扁妙春觉得事有蹊跷。
虽然扁妙春从来没有见过姜太医,但是也算是有所耳闻。毕竟,姜太医是宫中的红人,尤其是在皇太后贺兰嫣的面前,姜太医更是风头一时无二。扁妙春自然也不敢怠慢。
说话间,姜太医已经不请自来,进了营舍。
只见一位与扁妙春年龄相仿,仪表堂堂,衣冠楚楚,一身宫廷御医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扁妙春打眼一瞧,便猜到眼前这位就是大炎皇宫内院之中大名鼎鼎的姜太医。
扁妙春笑呵呵迎上前去,拱手寒暄:“什么风,把宫廷御医姜太医给吹来了?”
姜太医原本还以为扁妙春的营舍中进来了一个乞丐,轻蔑的斜眼看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仿佛多日不理发,不洗澡,甚至言行举止还有些疯癫的扁妙春,心生鄙弃。
扁妙春一脸热情的凑上前去说话,姜太医只觉得扁妙春身上散发着阵阵馊味,只觉得腹中一阵恶心,不由得微微侧身,屏住呼吸,勉强笑道:“您就是营中新来的神医?号称手到病除的妙手神医扁妙春扁神医?!”
扁妙春见姜太医看到自己后,一脸嫌弃,语气中又带着不屑,于是知道,姜太医此番来,是来会会自己,顺便找找茬的。
扁妙春故意懒洋洋的,冲着姜太医的方向,打了一个哈欠,笑嘻嘻答道:“没想到堂堂宫廷御医姜太医也听说过我的名号,失敬失敬!”
姜太医实在忍受不住扁妙春的邋遢和一口大蒜味的口气,嫌弃的用手扇了扇鼻子,回声道:“原来你就是人送绰号‘妙手神医’的扁妙春!”
姜太医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扁妙春,轻蔑一笑:“倒是与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样!”
扁妙春伸着懒腰,假装还要打哈欠,却被姜太医识破,及时躲开。
扁妙春心中窃喜,眯眼打量着衣冠楚楚的姜太医,笑呵呵回应道:“嗯,还真别说,姜太医也与我之前想象的不尽相同。没想到姜太医还是一个人面衣冠的讲究人!”
姜太医听这话,越听越像是扁妙春在拐弯抹角的骂自己。可是姜太医抓不到把柄,也不好发作。
“姜太医此次来我营舍之中,不会就是想看看亲眼目睹我的芳容吧?”扁妙春双手掐腰,挺着微微隆起的肚腩,站无站相,在一脸严肃的姜太医面前,嬉皮笑脸。
姜太医嗤笑一声:“当然不是。我听说,扁神医一入营救去瞧看了公良二公子的病情,不知道,扁神医可有什么定论,打算如何医治?”
姜太医本只是想试探扁神医的口风,没想到正是因为这几句问话,反而暴露了姜太医做贼心虚的心思。
扁妙春一双小眼睛乌溜溜一转,反应道:“连宫廷医术最为高明的姜太医都医治不好的病症,我一个江湖术士,又如何能三两日就能将公良二公子的病看好呢!”
姜太医因为扁妙春邋遢的外貌和疯癫的性格而轻视了扁妙春的医术,认为扁妙春这个百姓口中的妙手神医不过只是个狂妄自大之徒,在自己这个宫廷御医面前,就原形毕露,不敢造次张狂了。心中甚为得意。
姜太医转嗔为喜,道:“扁神医太过自谦了。扁神医的妙手神医的绰号,相比也不是白得的,自然也有些实力。况且扁神医敢揭皇榜,来到营中为了二公子诊治病疾,得到皇上的重用和信任,就说明,扁神医还是个自信实干之人。”
扁妙春笑着摇头:“论医术,扁某人哪里比得上姜太医您呢!我无非就是一时手痒,揭了皇榜,来到营中试上一试。就算医治不好公良二公子的病,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姜太医叹言:“扁神医可莫要如此说。扁神医刚入营,可能还不知道吧,我等营中的御医都先后向皇上签下了生死状,如若治不好公良二公子的病症,我们就会以死谢罪。”
扁妙春故作吃惊的表情,讶然道:“还有这等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所以,我这次来,就是来提醒一下扁神医,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讲,更不用说是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为公良二公子诊治病情。扁神医莫要将此事看得太过简单,这在刀剑上走路,稍有不慎,就会送了自己的小命。扁神医还是谨慎小心为妙。”
扁妙春呵呵一笑,拱手相谢:“多谢姜太医提醒!我扁妙春会牢记姜太医的话的。”
两个聪明人相视一笑。姜太医在扁妙春的营舍中简单寒暄了几句,甚至都未曾略坐坐,就隐受不了扁妙春的邋遢和疯癫,急忙转身告辞。
扁妙春将姜太医送出营舍外后,回到房内,暗暗思忖,心中更加笃定,姜太医就是下毒陷害公良缀儿的凶手。姜太医此次来访,主要是为了探听自己的实底。还好,扁妙春虽然脾气古怪,性情疯癫,但是脑子却比常人清醒,他一早识破了姜太医的诡计,这才没有上当。还将计就计的随口编了几句瞎话来迷惑姜太医。
姜太医回自己房舍的路上,回想着扁妙春那副邋遢油腻又疯癫的样子,不由得心中阵阵恶心想吐。姜太医怎么也想不明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