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好心情地上前,也从她手里抽了一串小鞭炮来,用香引燃,到底没经验,炮声一响就立刻哎呀叫着脱手。
“怎么了怎么了!”吕宁以为她被火星烫了手,赶快跑过来,不由分说拽了她的手细看。
找不到伤口,却听不到身前人有什么动静,抬头时,就看到一双水色眸子柔柔静静盯着她,再兼她背后别家礼花先后在空中绽开,金光摇落下来,更衬托眼前人娇艳可爱,美不胜收。
吕宁先看得呆住,而后才不好意思微微红了脸,嘿嘿傻笑着想要移开对视的目光。
梁越刚想抬手摸摸她额前的发帘,几个同事的拜年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暴躁教授的嗓门奇大,即使周遭炮声不断,吕宁在一边都听了个七七八八,梁越也只好将听筒移开一些。
“去年程凯达被举报学术造假,这个事儿你知道吗。钱岩当时无原则地袒护,说什么揭发他的人别有用心,不负责任。哈哈哈现在国外e大的合作方也发现这个问题了,直接跟学校高层沟通,证据确凿,这个骗子,我看他是彻底完蛋了。”
梁越一点也不惊讶,她在e大的导师很久之前就同她透露过相关的疑惑,而经过后来一系列的事情,什么龙生龙的谚语,放在程家都太虚幻了,程老教授这下子,估计得落个九泉难安。
“国家一个亿的无偿拨款啊,就被这起小人贪墨了,给我们物理所一个亿,能搞出来多少好东西,真是让人痛心。”暴躁教授,咂咂嘴,“漏洞还是太多啊,这要不是造成了恶劣的国际影响,凭着钱岩那一批混账领导颠倒黑白,估计还真让这小子逍遥法外了。好在苍天有眼,新年第一个大好消息。”
“哇,这消息,也太木奉了。”吕宁目光灼灼,拉着梁越一阵摇晃。
“唔……还是有一点不太好。”梁越故做愁苦的样子,“我可能又要回去物理所卖命工作了,不想上班。”
“……”
……
梁越的回归在小灰楼引起了热烈欢呼,除了新任邓所长躲在办公室不出来,其余师生都到实验一室,亲亲热热问候一番。
小礼物堆满办公桌,梁越有些犯难,苹果橘子也就算了,那个画着心形的贺卡们,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大盒大盒的巧克力。
只能带回去给小驴吃掉,可她会不会炸毛。
z大国际学术报告厅,即将卸任的老校长,颤巍巍宣读了对程凯达的处理决定。
撤销教授职务任职资格,解除聘用合同,撤回拟其为信科学院新任院长的任命,配合警方调查其所有违法行为。
程凯达因涉案金额巨大,被公安机关收押,且禁止保释,所以不能在座。钱岩更早早以身体健康为由,闭门不出。
老校长公式化读完了处理决定,扶着桌子又站起来。对着满堂诸位同仁一躬到底。
一边坐着的物理所老所长连忙扶住他,老校长满面愧疚,“z大在我的任期里,出了这么大的丑闻,丢人丢到国外去了。我有愧啊。”
众人心中唏嘘。确实,相关问题早就有人反应,可校方领导本就想息事宁人,一味想着遮丑。
现在事情出了,只想着尽力为国家挽回些损失吧。
“现在由文化外交两部牵头,政|府各部门联合,要帮助f国对诸多历史遗迹进行恢复和挖掘。作为交换,他们承诺,归还我国流失在外的珍贵国宝十七件,以及向我们公开一批珍贵的战时史料,我们z大绝不能退缩,也是作为将功补过的努力。”
……
经年之后,小灰楼前树立起z大北院唯一一座石质半身人像,基座上简要刻着年龄生平,虽然只寥寥数字,可也能引得围观师生敬仰钦佩。
全校只有仲小溪对此颇不以为意,小兔每日吃饱喝足,偶尔跳上那人像肩头去晒太阳。
仲絮没办法,只能夺了吕宁的零食,高举着引诱再三,仲小溪才会乖乖下来,投进美人怀抱,捧着零食大嚼特嚼。
吕宁对此敢怒不敢言,多次找吕安然告状无果,她就回头去跟自己在a大的导师嘀嘀咕咕。
导师也是一个怂包样儿的,劝吕宁忍气吞声,“你姐姐当年偶尔兴起写了有关陈曦的一段轶事,轰动两校师生,就搞的我一篇呕心沥血的论文发表了却没人关注。你不过是损失了零食没处说理而已,就不要介意了。”
又听到小灰楼前立了陈曦的半身像,兴致勃勃要去看。
“小灰楼现在改叫曦越楼了,为了纪念两任信科两任杰出院长,不过这里倒没有什么晨风夕月,阶柳庭花,按仲絮的自嘲,就是:书呆子们进进出出,土气又劳碌。”吕宁感慨着怅然,又见自家导师望向陈曦塑像的目光格外出神,接着就听了段类似自言自语的絮叨。
当年陈曦等人被陷害,把他们圈在小灰楼,设法完成一个非常大的项目。
时间紧任务重,分过来的仪器都是破损不堪。
她当时想到跟自己在国外的友人求助,钱岩当时假作帮忙,骗取了陈曦的信任,表面上是帮她传递信息,其实暗中伪造了她的信件,像上头诬告陈曦里通外国。
期盼的外援久久不至,陈曦只好自己埋头,用破铜烂铁自制仪器,在最后期限的前一天深夜终于试验成功,保住了小灰楼中全体不遭迫害。
有关陈曦的审判,实在非常潦草仓促的氛围中进行的。
“我的老师说,当年全场只有陈曦一个人最镇定,自始至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