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晏承把对小赤的赞赏收下,目光很快放回训练沙场。裴时嘉稳稳坐直了身子在疾驰的战马上,一手持弓,一手从箭筒抽出一支箭,贴上弓弦弯起手臂用力拉扯开,对准了身前侧的雕刻木牌。
黑驹刚掠过木牌,裴时嘉手中紧绷的弓箭也随之迸-h-a进了木牌中央黑圈的点。手中的箭刚一离弦,裴时嘉就立即从背后的箭筒再抽出一根箭。
骏马黑蛋蹄踏得飞快,“咻——”“咻——”地离弦s,he箭声一声声响起,裴时嘉接连s,he中了一路疾驰过去的木牌。晏承听得身边的人发出赞叹的声音,不觉也露出笑,裴时嘉仿佛生来就是适合疾行战斗在沙场的。
黑蛋跑得极快,在这个时候要瞄准木牌s,he箭,还得马不停蹄紧接着抽s,he出下一支箭,其实难度是相当大的。
裴时嘉驾着黑驹跑完一圈,绕着训练场上一圈的木牌上都稳稳c-h-a着一根箭。
他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回到晏承身边时,原本一直凝眉沉气的脸上一下子就绽开了笑,翘起的眼角上汗水滑过泪痣,英气十足,晃人心神。
“晏承,你来试试吗?”
晏承仰着头,回过神来应道:“好,我来。”一旁早已经暗搓搓等着的曹迎等人当即递上箭筒和弓箭。
晏承接过东西,还挺沉的。他身上没有穿兵甲,只一身裴时嘉的常服,晏承把箭筒背上,挽上弓箭,就见裴时嘉已经跳下马走过来,他伸手往后掂了掂箭筒,把麻绳放好,让晏承背得更舒服一点。
“好了。”裴时嘉笑着说,“我在这里看着你。”
晏承沉静地点头,踏坐上小赤的马鞍,在裴时嘉等人的注视中,“驾”地夹起小赤的马腹就疾驰出去了。
众人眼见着小赤爆发力十足的冲刺力,看着马背上偏瘦的晏承,忽然有些担心他会被不停的颠簸给抖下来。
晏承昨日才刚适应了骑马,其实这会儿大腿两侧还有点刺痛,昨天赶路擦伤了。
他直起身举着弓,却并没有立即s,he出去。与裴时嘉拉s,he瞄准的方式不同,他只能盯着前方的第二个木牌s,he箭,因为小赤跑得极快,他瞄准s,he出的速度还跟不上。
晏承每隔着两个木牌才s,he一次,堪堪落在裴时嘉刚刚s,he出的箭头旁侧。小赤却像是受到了鼓舞似的,越跑越快,晏承眼前只有一片风,“嗖——”地疾驰过去后,箭头打在了木牌后的沙地上。
眼里只剩下快速掠过的黑影的晏承:“……”
后面的好几支箭头要不就s,he到地上,要不就刚好挨着木牌边缘,等到他回到起点处时,看曹迎他们已经由最开始的暗中观察变得哈哈大笑。
见他回来,众人都收起笑容,小赤扬起浓尘,呛得众人直咳嗽。
“都打偏了。”晏承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擦擦鼻尖。
裴时嘉在马下仰头赞许说:“不错了,它跑太快了,你的手劲还跟不上。看你的手法,以前也是练过的?”
晏承含糊地应了声“嗯”,下来把东西都拿回给曹迎。他和裴时嘉不一样,裴家世代都是武将,家里的小孩刚学会爬行就开始被传授习得了防身术、骑行、箭术等。晏承只学过简单防身的招数,平地s,he箭也还不错,骑s,he就不如他们了。
“我看着你们练吧。”他还差多了,晏承心想,自己当下还是要努力吃得壮实一点,锻炼臂力。他的身躯并不j-i,ng壮,平坦的小腹上细细一揉,其实还是能感觉到软绵绵的。
“也好,要是觉得热,你可以回石窟那儿休息。”裴时嘉对他说完,见他点头,这才进了训练场和陆陆续续赶过来准备晨练的士兵们汇合,开始c,ao练。
晏承也不逞强,他牵着小赤走到树荫下,一批批士兵就进来开始上马拉弓。
军营里的士兵分了两拨,一拨训练场c,ao练,另一拨人就在军营自己挖种的地里干活,轮流着一天天过去。现在秋收了,更是忙得热火朝天,皇城的粮草送得并不频繁。没有战事的时候,他们当兵的只能自己开垦荒地,种植粮食,自给自足。
日头毒辣得让人睁不开眼时,裴时嘉下令解散回营里休息,养j-i,ng蓄锐,为下午的出猎做准备。
c,ao练得大汗淋漓的士兵们听了,齐齐呼好。军营的士兵外出狩猎也是一种c,ao练,但是密林、沙地太过凶险,他们平日都不会轻易深入其中的。而离得近的地方,飞禽走兽也都被他们捕猎至绝迹。狩猎意味着有猎物,他们的伙食也能好一点,谁能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