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日程确定之后跟魏迢联系,他会来接你。”
徐至捏着电话,指节紧紧扣住棱角,手指颤抖起来。
他不知道徐正则是如何知晓程锡的存在的,可对方显然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
原来这么久的不闻不问,不过是给他身上的绳子松了一松。
等该回来的时候,用力一扯,他就会被拽上原来的轨道。
他已经无暇失落对方从来没有过的生日祝福,陷入了震惊和慌乱之中,眉头紧锁,脸色微白,只能靠拆弟弟送的礼物来转移视线。
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程锡风尘仆仆,呼吸还不均匀,脸上笑着。
“生日快乐,我没迟吧?”
徐至看着他脸上随和的笑,觉得无比扎眼和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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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好:)
休息了两天来更新了
第32章
徐至把弟弟给的礼物微微往旁边推了一下,道:“没有。不是说最早明天吗?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
“跟品牌方沟通,提前放我回来了。给,礼物。”程锡的目光落在徐至手边的礼盒上,眼睛不紧不慢地眨了眨,将拿在手里多时的礼物给了徐至。
合作商慷慨大方,一支定制钢笔多次返厂,才刚刚在前几天赶制完成送到参加活动的他手里。徐至有随身携带钢笔的习惯,就放在外套左内侧的口袋里,不久前一直使用的钢笔尖磨损太过厉害,写起来略微干涩,正好程锡接到德国笔商的邀请,就动了送这份礼物的念头。
徐至在脑中过了一下收受礼物的礼节、过程,一通国际长途败了他所有的喜悦,但毕竟是头一回面对面收到这样的贺礼,还是淡笑着说了声谢谢。
程锡看出他兴致不高,过去靠在桌上:“拆开看看,我想是你需要的。”
徐至点头,拉开上面打得漂亮的蝴蝶结,还没掀开盖子的时候突然停下。
“程锡,我得回国了。”
程锡还心怀期待地看着徐至,听到他这么说之后,脸上的表情立马变了。
他干巴巴地道:“所以呢?”
“我跟你的事,被我父亲发现了,他希望……”徐至顿了一下,“他希望我们到此为止。”
程锡没说话。
他站起来,背对着徐至走到了书房的窗边,然后用力地搓了搓脸颊。
“是他希望,还是你希望?”
程锡声音很轻,如同一根针落在光滑地面,语气更不像是质问。
徐至觉得那根针刺进了他心里,否则不会有这样尖锐的疼痛,他微微垂下眼睛:“抱歉。”
他避开回答这个问题,那程锡也只能理解为不否认。
婉转回避同样伤人。
“你太冷静了,徐至。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一天,所以你不会像我一样傻乎乎地投入全部真情。”程锡咬牙切齿道,“我们不会到此为止的,我不会放手,你也不许。”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书房,离开前狠狠地将门关上。
那一声摔门动静极大,徐至被震了一下,然后松开紧紧攥成拳的手。
他一点也不冷静。
他没有从一开始就在等着一天。
他也傻乎乎地,投入了全部真情。
也许曾经还会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陷得太深无法全身而退,可拥抱、亲吻,x_i,ng爱的滋味太过美好。心与心相贴的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和风细雨,被风吹拂,被雨浸润,如此温柔,令人贪恋,久而难以自拔。
直到刚才的那通电话到来之前,他都在放任自己去爱着程锡。
他必须首先是徐氏的继承人。
他的身边不能站着他爱的,男人。
他们仍同睡一张床,只是各怀心事,做着不同的梦。
他们只激烈地争吵过一次,之后徐至就完成了曼哈顿的工作交接,留下程锡独自住着这栋上西区价值不菲的房子,自己回了学校,和许久未见的导师开会和交流。
五月,答辩通过,他顺利毕业。带着程锡送的钢笔和那个装着糖纸的小盒子,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月有余未见的程锡也在同一个机舱里。
“好久不见。”程锡跟他打招呼,口吻熟络,仿佛之前骤然僵化的关系又修复如初。
只是几十天的功夫,样貌不会变化太多。程锡的头发像是理了一次,一年来手艺j-i,ng进,已经不会再出现以往那样剪坏了的情况。鬓角修得不再参差不齐,长度也刚好,肤色健康均匀,看起来过得很好。
他自己的体重在正常范围内波动,因为坚持锻炼和作息规律,脸色也一如往常。
彼此似乎都在身体力行地证明,少了一个人也不会影响太多自己的生活。
“我说过,我不会放手,你休想扔下我回去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子。”
程锡嘴唇红润,徐至盯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看,按捺住亲吻的冲动,将目光别到了手中的报纸上:“我不会那么快和人结婚。”
这人不张口则已,一张口必然是锋利尖刀,j-i,ng准刺在人的心头。
程锡嘴唇微微颤抖:“徐至,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徐至默认了这个称谓。
因为他也这么觉得。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让两个人都有些疲累,因为时差外面却还是青天白日。程锡休息得不太好,脖子僵硬酸痛,等待行李出来的时候一直不停扭动按摩。
换作从前,徐至定然会伸手安抚。
就算起不到什么物理效用,程锡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