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便查不到了,司城家的保密工作比鹿钦原想象的还要牢靠。
上泞到上泽至多三个小时车程,照着这个速度刚好能赶上晚饭。
小七自上了车便一直沉默,一只手却不停摩挲戴在腕上的羊脂玉佛珠,鹿钦原拉过小七的手看了一眼,将小七的手握在掌心里,闭上眼睛养神。
鹿钦原心里有很多问题,纷扰而来,繁杂的让他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小七其实也并不平静,他也有很多话想告诉鹿钦原,可是鹿钦原不问,他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顺其自然吧,该知道的早晚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时候到了也就知道了。
鹿钦原掌心温暖宽厚,将小七的手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像一股阳光环绕在小七的心上,暖暖的安心,小七朝鹿钦原身边挪了挪,靠在鹿钦原的肩上慢慢睡了过去。
白色,无尽的白,细长的针头,充满血液的透明胶管,黑色,冰冷的黑,无情的眼眸,充满殷切狂热的痴迷。
带着笑脸面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针筒,笑着说:“该打针了七少爷,今天调低了剂量,不会痛了,我会慢一点,不要怕七少爷……”
有时候是一张哭脸,端着一碗药:“七少爷吃药了,要听话,不吃药明天就会死掉,一天都不能断的……”
一根长长的管子从嘴里伸进胃里,小七感觉自己的胃慢慢被苦涩填满,戴着吐舌面具的医生放下手里的药碗,很是得意的笑着说:“这样就不会吐了……”
药好苦啊,嘴里心上都苦,想喝水,想吃糖,想……想哭,想大声的哭,想让所有人都听到他的哭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想喝药了,不喝了,好不好?
“好不好,求你……”睡梦中的小七忽然发出一声梦呓,眼角滚下颗泪珠儿,鹿钦原伸出另一只手抹去小七眼角的泪水,低声轻柔道:“好,不喜欢不愿意做的事咱不做,好不好?”
这个声音让小七感觉安稳可靠,哭着婴宁两声才逐渐安分下来。
鹿钦原侧了侧身体直接把小七揽在怀里,一边细心的抹去他的泪痕一边问:“认得你们这位七少爷?”
车里一共三个人,小七在睡觉,鹿钦原问的自然是开车的j-i,ng英男,但j-i,ng英男没答话,鹿钦原抬腿踹了椅背一脚,力道之大吓得j-i,ng英男多打了一道方向,差点连人带车冲出公路,鹿钦原冷笑:“不说话,我让你死在这儿!”
j-i,ng英男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手心里也汗津津的,但他们来之前都受到大少爷亲自教导,管好自己的嘴,不该说的不要多话,否则……否则后面通常不是好的结果,大少爷这里的结果通常比别人更坏。
鹿钦原双手轻轻拢住小七的耳朵,低声威胁:“如果七少爷意外车祸身亡,依司城大少的x_i,ng子,会找谁抵命?如果是我,肯定是找开车的下属,这么笨,连车都开不好,家里人也定是笨的要死,活着还不如死了。”
j-i,ng英男冷汗连连,紧张的咽了口口水,但显然司城正哲的可怕深深印刻在心底,让他不敢贸然开口,而他不知道,坐在车里的这位与司城正哲的可怕不相上下,甚至略胜一筹。
鹿钦原低头看睡容恬静的小七,柔柔一笑:“我原本不想为难你,可你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上来,让我难以接受,自然你有你的规矩要守,可我也有我的规矩要立。我御下一向严厉,我问话还没人敢不答的,即使你现在想回答我这个问题,我也不能接受了,给你回答的机会不要,非要看见棺材才知道厉害?你要证明你的忠心也要看在谁面前,以什么方式,我弱阎王的名号不是叫出来,是靠人血染的。上泽与上泞不同,上泽置人死地的方法比较文明,或许我可以让你开开眼界,见识见识上泞的粗暴……”
长路漫漫,小七睡得极为安稳,鹿钦原闲话家常般变着样儿的用语言折磨j-i,ng英男,等到了上泽,车子开进司城正哲的别墅,j-i,ng英男一头栽在方向盘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透了。
鹿钦原哼笑一声,摇醒小七,打开车门下了车,钟吾芮身边跟着另一个j-i,ng英男过来,那个j-i,ng英男好奇的朝车里看,鹿钦原伸手去扶小七,赞道:“司城家不愧是百年望族,规矩教的也很好,佩服!”
钟吾芮对身边的j-i,ng英男说:“去看看,带他去看医生。”
小七睡得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问:“到了?这是哪里?”
钟吾芮道:“这是大少爷的别墅,以后你就住这里。”
“家养的雀儿在外面飞一圈也不会变成野雀儿,没人喂食就会活活饿死。”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三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一位两鬓斑白的老人手拄拐杖缓步而来,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中年人,岁数都在半百左右,面色严肃的不发一语,只是看到小七时眼中露出喜色。
钟吾芮微微低头,恭敬道:“老先生。”
司城厚载在钟吾芮面前站住,须发花白,脸上皱纹深如沟壑,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j-i,ng光不减。目光落在鹿钦原身上,眯着眼看了半天不认识:“这位看着面生。”
钟吾芮道:“是大少爷的客人。”
“哦。”司城厚载若有所思,向鹿钦原走了两步,望着躲在鹿钦原身后的小七说:“你走之后你老子就疯了,之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