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秀一坐进来,车子瞬间发动起来,朱厌开车的技术登峰造极,也有那么股子狠劲,甭管前面挡的是谁,脚下不留情,一脚趟过,生死在天。
自始至终,鹿钦原稳稳地抱着小七,淡定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为自己卖命,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束秀眼里充满狂热的战意,一手握着一支枪,不时伸出车窗外点s,he,一阵点s,he后,枪筒里冒出一阵青烟,朱厌看了哈哈大笑,借着束秀的火力压制拉开了距离。
束秀摸了摸枪筒,热的烫人,然而后面追兵依旧锲而不舍,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来。束秀拧起的秀气眉毛染上了不耐,伸手想打开车门回击,鹿钦原阻止道:“别开门,老实坐好。”
车子刚刚上了高架桥,应该是接到了死命令,从后视镜上依旧看到紧追不舍的小强,将同行车辆挤在一边,疯狂追赶。
朱厌端坐在驾驶座上,仿佛手上开的是坦克,绷着一张脸,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始终稳重,快速而熟练的来回转着方向盘,走着s线防止身后的小强赶超。
突然,朱厌喊了一声:“坐稳。”
一阵颠簸之后,车子冲下高架桥,方向不改直接冲进路边的树林里。冲下来,车速不减,拐了个弯行了一会儿,眼前横出一条不算很宽的柏油马路。
朱厌回头,得意的一笑:“安全了。”
束秀朝朱厌竖了竖大拇指,也松了口气,疲惫感一下子涌上来,他揉揉眼睛闭目养神,眼底的黑影似乎又加重了少许。
车子里安静下来,朱厌放了一首轻柔的歌曲,悠悠扬扬的在有限的空间里回荡。柔缓的歌曲如同洁净的圣水洗涤心灵的污秽,安抚着心底的血腥躁动,让人不禁放松了身体。束秀甚至舒服的叹了口气,头歪向一边静静的看着车窗外倒行而去的车辆树木。如同人生,往前迈出一步,后悔了也收不回来。
“哥,您是认真的吗?”虽然知道现在不适合问这个问题,但是鹿钦原看小七的眼神让束秀很忧心。
鹿钦原伸手拨了拨挡在小七额上的长发,修长的指尖划过小七的眉眼,他微微笑开,玩味道:“游戏而已,认真,玩得才会开心,就像鹿纯钧,为了玩连命都可以不要,我也想试试那种感觉。”
听了鹿钦原的话,束秀的心反而提起来。认真就意味着付出,而小七就像一朵带毒的花,不但外表美丽毒x_i,ng强,还十分具有引诱x_i,ng,天生就具备杀手潜质。他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自己敬重的哥哥,如果有人做出伤害哥哥的事,那么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哥哥喜欢的人,他一定会把那个人杀了,哪怕要自己陪葬也无所谓。
不知不觉间,束秀看向小七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只要,哥哥不受伤,多大的牺牲他都愿意接受。
“咕噜”一声响在安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小七眼睫颤了颤似乎要醒的样子,鹿钦原低头注视着他,曲起食指刮他的鼻子:“睁眼看看你捅了多大篓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丧命。”
小七揉揉眼睛坐起来,醒了会儿神,默默的把头扭到一边,空间里充斥的血腥味让他皱紧眉头,手背上沾了不知哪里的血,如同丑陋的诅咒胎记。他看了半晌,仿佛尝到铁锈味在口腔里散开,他看着窗外低声说:“这顶帽子我戴不起。”鹿钦原笑了笑没说话,扯了纸巾给他擦手背上的血。
一回到住处,齐岳提着医药箱奔过来喋喋不休的数落鹿钦原:“作为一个伤员,没有我的同意就擅自出门跟人玩枪战,幸亏秀秀跟着,要是没有束秀跟着,等他睡醒我怎么跟他交代,本来活蹦乱跳出去的血r_ou_模糊得回来,别说是秀秀不能忍,我也不能忍,这下好了,玩得开心了,伤口崩裂,这是有多不拿自己当回事……”
束秀见到齐岳便放了心,直接回自己房间睡觉,他有时候担心自己会因为鹿钦原不分情况的任x_i,ng过度c,ao心死。
齐岳话虽多,手上动作却快,说话间已经消了毒换了药,一巴掌拍在鹿钦原伤口边上:“抬起手来。”
鹿钦原没觉得疼,他知道这是齐大医师生气了,便听话的抬起手,看齐岳扯着绷带将他腰间的伤口一圈一圈缠得严严实实,抢在齐岳张嘴之前说:“今天见到 y- in 凤凰了,和鹿见微一起,他还挺悠闲。”
跟在黑狼身边久了,没名号也会被人按上个名号,鹿青霜长了个凤身凰脸,还是个瘾君子,不知谁碎嘴念了一句瘾凤凰,这个名号就叫了起来。不过大多人是不服气的,当着鹿青霜的面便把瘾那个调拐一拐,背后就把那个调往上扬一扬,与其说是外号倒不如说是彻头彻尾的羞辱。
齐岳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但是提到鹿青霜他有点可怜这个小子:“一个瘾君子,这样吸下去不用人动手,自个先吸死了,何必那么计较。”摇摇头有些无奈:“黑狼的心思谁搞得清楚,他可真是坑儿典范,这老头。”
鹿钦原哼了声,扬声吩咐人备饭。
系好绷带,取了两片消炎的药让鹿钦原吞服下去,齐岳收拾着东西站起身,连连叹息,可惜鹿青霜生错了肚子,不然何至于受这么多苦。他取了消毒的棉木奉和碘酒走到小七后面,扶着小七额头让他后仰在椅背上。
小七一进门便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捧着今早他丢下的书在看,明明很饿,额角伤口也没处理,却全然不在意。小七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