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辛延还真不乐意花时间来办这些事。
好在,他在与林其商量,两人正头疼的时候,恰好的来了一人。
袁轶这个时候虽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可是八方阁还是留有人在,这日来的,正是袁轶身边的属下新禄。
新禄也是听从着掌柜让他来送礼的吩咐,只是来后,发现庄辛延眼前的难处,他想到掌柜离开前交代他的事,让他无论如何都得和庄家打好关系。
如此,送了年礼,他便多说了一句话,“庄公子,其实这事好办,衙门的人现在这般看重您,自然是想与您结好,如果您有这个心思,礼只管着收下就是,至于怎么回礼,因您现在住在村中,回的礼与送给村中乡亲的礼一般即可,无需多贵重。”
接着他又道:“如果你不愿意与他们有过多的来往,按着他们送来的礼差不多价值的物什,再送回去,他们心中便也有了数。”
庄辛延听着点了点头。
衙门的水深,就现在来说,最好是不得罪也不来往。
新禄看了他一眼,说道:“袁掌柜事忙,掌柜夫人又不在身边,这些杂活都是小的来置办,如果您不嫌弃,小的倒是能帮一些忙。”
庄辛延抬了抬手,他道:“怎么说得上嫌弃,如果你愿意帮这个忙,真是太好不过。不过,无需叫我公子,我一个农家子,还是直接叫唤我的名字就好。”
“这……”
庄辛延道:“就这么说定了,杂物有不少物什,劳烦你看下该如何置办。”
“好好,我这就去。”新禄应着,跟着就是去了库房。
林其一直在旁边听着两人之间的说话,脸上也是忍俊不已,自家男人有能耐,可人情来往这些事并不在行,瞧着八方阁的人上门,哪怕不是新禄主动开了这个口,他都会将人留下来。
这般想着,林其也是跟了上去。
这一次两次的还能够麻烦人家,可以后还得他们自己来,夫君在外他在内,说起来这些事本就是他来处理,现在有人能够教导一番,自然得跟着学学。
新禄想来也是瞧出了一些,在分礼的时候,人情走向方面,也是对着两人是讲了许多。
如此,大半日的功夫过去了。
两夫夫将新禄送走,瞧着库房内分好的各个礼单,脸上都是如释负重。
再接下来的几日中,更是将这些年礼都一一的送了出去。
就在这日。
一只半大的狗崽子,颈项上挂着一个小篮子。
摇摇摆摆的走向了一户农家。
农家的院子里,本睡在狗窝中的大黑,突然就是立起了身,对着紧闭的大门不住的叫唤着。
林伍柱听到动静出了门,伸手就是拍了拍大黑的脑袋,说道:“行了,别叫唤,我来开门。”
本想着是谁来串门,结果门一开,就见着一个吐着舌头坐在门边的小狗子,身下还挎着一个篮子,林伍柱是立马就认出这是炭糕,不由就是好笑的蹲下,摸了摸它的下巴,说道:“你这是干啥呢,来寻你娘不成?”
“来给它娘送年礼呢。”
林伍柱一听,抬头一看,赶紧着起身,他道:“庄辛延你来了,快进来坐坐。”
庄辛延摇了摇手,他道:“不了,我还得有事回去,这不是过年了么,炭糕来给它娘送些年礼。”
“哎哟,瞧你这事办得,哪还有狗子之间走亲戚的。”林伍柱不免是笑出了声,可又瞧着眼前人脸上认真的模样,他道:“那成,明日我就让大黑也给炭糕送送礼。”
庄辛延挑眉,“那哪成,大黑是炭糕它娘,这是它的孝顺,可不能反着来。”
说完,伸脚轻轻踢了踢不动的炭糕,想让它继续向前。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它娘在,能助威,这狗崽子四肢趴地,头搭在篮子上就是不动弹了。
庄辛延蹲下,屈指敲了敲它的脑袋,将篮子取下,递到了大黑的面前,他起身说道:“伍柱哥,炭糕的礼送到了那我就先带着它回去了。”
“唉唉,好好。”林伍柱送了几步,瞧着人走后才回到了院子里。
这个时候唐氏也出了门,她问道:“怎么了,刚谁来了?”
林伍柱笑着将刚才的事说了出来,又来到了大黑面前,翻看了下篮子里装着的东西。
可瞧过后,不由是倒吸了一口气,说道:“庄辛延就是舍得,这么好的骨头都舍得给狗子吃。”
唐氏凑上前一看,也是咋舌不已。
带r_ou_的骨头,几条肋骨,还有一坨瘦r_ou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