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盘原的手颤抖着拉开了牛若丸的手,看着孩子脸上晶莹的泪珠,到底还是狠下了心,将腰间的笛子放到了牛若丸的怀中:“以后就让这笛子陪着你吧。”
宋肆站在鞍马寺附近的树林内,看着昨儿个还信誓旦旦要保护自己母亲的牛若丸,泪流满面,哭喊着,想要跟着常盘原离开,却被制止。
等到常盘原转身的时候,宋肆看到了跟牛若丸脸上一样的泪珠,却加紧了自己的脚步,宋肆明白,若不再走,常盘原恐怕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牛若丸带走。
等到牛若丸被僧侣带进了寺内,常盘原才敢回头去看那已经空无一人的寺门,叹了口气,对于世间的不平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怨恨。
常盘原转过身来,用手中的手帕将泪珠拭去,强打起j-i,ng神来,刚准备迎接残酷的生活,还未走出半步,便被眼前狰狞的溯行军揽下。
常盘原眼中带了一点悲哀,甚至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并不打算反抗,却听到了刀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等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人半长的头发在眼前一晃而过。
然后便是单方面的屠杀。
宋肆脚尖点地,手上的小刀将眼前的溯行军的脑袋一个个的砍下,却让常盘原一点都不感觉可怕,因为宋肆的杀人就像是一场表演,艳丽到无以复加。
等到刀剑到达的时候,那五六个溯行军已经被宋肆全部斩杀,宋肆看向身侧的山姥切国广:“来的太晚。”
山姥切国广拉着被单,神色懊恼,他呐呐的说了声:“抱歉。”
宋肆将跌坐在地上的常盘原扶了起来,看向身侧的压切长谷部和歌仙兼定:“护送夫人回府。”
那人用了夫人二字,常盘原的眼睛微微的睁大,苦笑了一声,冲着宋肆点了点头示好,那个一向强硬的女人,因为红了的眼眶在那一刻变得软弱了起来。
看着常盘原已经脏了的手帕,宋肆抿了抿唇,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指了指常盘原的手腕,那刚才跌坐在地上的擦伤已经出了血。
“谢谢您。”常盘原拿了手帕刚转了身,便听到了宋肆的话,声音很小,却足以入了常盘原的耳朵:“您的孩子以后会成长的很好。”
常盘原的脚步微顿,等到再次迈开步子的时候,常盘原的脚步更加的坚定了一些,虽然不知那人的身份,但是他说的话,常盘原莫名的想要去相信。
宋肆看着身旁的山姥切国广和三日月宗近:“你们守在鞍马寺外,十二个小时快要到了,我需要回去一趟。”
牛若丸睡在寺院冰冷的地板上,这里的晚上很冷,牛若丸根本睡不着,母亲大人离开的时候那句话一直回绕在耳边。
怀中的笛子也是冷物,牛若丸根本不能从这里找到一丝温暖,猛的翻身起来,牛若丸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他想要回去,回到母亲大人的身边,至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母亲抛弃了他。
牛若丸爬到高高的树上,看着下面的时候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踩着多出来的树干,脚下却忽然打了滑,在下落的时候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等到意料之内的痛感,牛若丸睁开了眼睛,他惊讶的叫了一句:“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宋肆没有回答牛若丸的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风车,风一吹,呼啦啦的响,牛若丸紧紧的盯着宋肆手中的风车:“送...送给我的吗?”
牛若丸想起了什么,有些意外:“原来您过来是为了送我这个啊。”
宋肆并没有点头,眼睛却看向了牛若丸腰间别着的竹笛,牛若丸注意到了宋肆的目光,有些失落:“这笛子我吹的还不大好,没母亲大人吹的好听。”
揽着孩子的腰,宋肆脚尖轻点,跳到了一旁的屋顶上,将牛若丸腰间的笛子解了下来,轻轻的放到了嘴边。
悠扬的笛声传来,在空中悠然的传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孩子跟他一样被抛弃了的缘故,宋肆有一种兮兮相惜的感触。
笛声很凄凉,牛若丸的眼眶渐渐的红了,手中的风车被风吹的直响,跟笛声配在了一起,显得有些违和。
“您的笛子吹的真好。”牛若丸说道,他从这笛声中感觉到了孤苦的感觉,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的时候,需要变得坚强,就像是身旁的人一样的强势。
这样强的人,能不能...能不能带他回到母亲大人的身边?
宋肆只是静静的看着牛若丸,放下了笛子,淡淡的说了声好,墙下细细的听着他们对话的三日月宗近握着刀柄的手一顿。
“等你必须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足以保证你母亲的安危,我就带你回去。”宋肆问牛若丸:“你的理想不就是如此吗?”
宋肆的话让牛若丸顿住,他低落的望着地板。
过了许久,牛若丸才有了动作,他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宋肆的怀里。
怀里这个轻轻颤抖的身子让宋肆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将那将眼泪全都抹在他新的和服上的孩子推开,很快,宋肆听到了平稳的呼吸声。
“我想,常盘原夫人肯定对您很感激。”三日月将宋肆怀里的孩子抱了出来,脚尖轻点,将孩子带回了自己的寝室中。
从屋顶翻身而下,宋肆看到了山姥切国广站在那儿,握着被单,一脸的坚定。
“请您等我足够强大,即使是仿品,我也会竭尽我的全力,护您一世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_(:з」∠)_看到一溜烟的大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