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年内,柳意深的心像是死了,再也没对什么人有过丝毫感觉,但人生还很漫长,他的内心深处仍旧在期盼着一份爱恋,美好而纯粹的爱恋。
“我不是郑舟川,是言简。”
言简打破了柳意深的幻想,将他硬生生地拽回了现实。
“对不起!言总。”
柳意深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却又被言简捉住了。
言简的脸也凑了过来,与柳意深鼻尖相触,柳意深愣了愣,只觉得言简幽深的眼睛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柳意深的心神。
“柳意深,喊我的名字。”
“言……言简。”
“不要再喊错了。柳意深,郑舟川他根本没出现,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我。你也只需要看着我的眼睛,喊我的名字,懂了吗?”
这一次终于彻底的认了命,死了心,柳意深点头:“嗯。”
之后的四年多里,柳意深很听言简的话,他随传随到,不会反驳言简的任何一句话,也红着脸在床上摆弄出各种姿势。
柳意深的双眼,也一直只注视着言简一个人。
陪在言简身边的第一年,柳意深的生日当天,言简送了柳意深一把吉他;第二年的时候,言简的指尖沾着n_ai酪,亲手将蛋糕喂入了柳意深的嘴里,叫柳意深舔舐干净,随后就吻住了柳意深的嘴巴。
两人相处的第三年,有一次柳意深写歌时,突然停电了,黑暗中亮起了荧光木奉,言简拿着荧光木奉,如同柳意深的歌迷一样,来到了他面前。
到了第四年,平时冷漠寡言的言简难得失态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他,睡在了柳意深的大腿上,一遍遍地唤着他的名字,说想听柳意深唱歌。
柳意深问言简想听什么歌?
言简说:“只要是你唱的,都行。”
不过是醉酒后一句简单的话,柳意深却心头一跳,很多东西随着时间正悄然变化着,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感情已经萌发了。
柳意深清了清嗓子,哼唱出了他出道时第一张专辑里的主打歌。
一首歌唱完,言简微微弯起嘴角:“好听。”
闻言,柳意深的脸颊变得更烫了,他又道:“言总,其实……其实我还写了一首歌,是我自己编曲和作词的,打算叫……”
言简不再回应,因为此时已经昏睡过去了。
见状,柳意深的后半句话也没说出口。
只要言简点头同意,那柳意深的歌名也就定下来了,就叫“
你言虽简,我意情深。
只可惜,这首歌迟迟没能完成,永远藏在了柳意深的心底。
手术室的灯就在头顶,灯光照下来,柳意深即使闭上双眼,仍觉得有些刺眼。
医生还没给他打麻醉,一旦打了麻醉,就没什么感觉了,其实做无痛人流的时间很快,整个手术过程不会超过半小时。
只是医生迟迟没有动作,柳意深也有点奇怪,他不安地动了动眼皮,也捏紧了手心。
戴着口罩的男医生犹豫了,他放下手中的药剂和麻醉针,声音这时传入了柳意深的耳中:“柳先生,我看今天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你并没有下定决心,因为你……”
他怎么了?
柳意深恍惚地睁开眼,这才感到脸上一片s-hi热,他伸手摸了摸,竟全是泪水。
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
尽管这里离南城不远,但对于柳意深来说,终究是个陌生的城市,他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不准备长住,所以暂时租了个房子。
等他从医院出来,到家门口这条街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如今二月底了,早就过了立春,气温逐渐回暖,但这两天,白天阳光和煦,日落后夜风一吹,却寒气袭人。受着倒春寒影响,这座城市的早晚温差还是很大的。
柳意深拢了拢大衣外套,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行人,却注意到了一个瘦弱大叔。大叔不到六十岁,但头发白了大半,一张脸也皱巴巴的,满是皱纹勾勒。
他是卖烤红薯的,此时推着小车站在路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一炉子的红薯还剩下最后五个,都是热乎的,可迟迟没能卖掉。
大叔仍然在等待客人,似乎不把这些红薯全部卖光,就不会离开。见此,柳意深走了过去,他看到了车子上挂着的牌子,写了简单的几个字和价格,而且大叔也随身带着纸笔。
柳意深愣了愣,有点奇怪,开口喊了一声“大叔”后,这才发现对方竟是个聋哑人。
大叔听不到声音,也不会说话,他只是一脸憨笑着,对柳意深打着手语。
如果还想表达什么复杂的意思,他就用笔写在纸上。大叔明显不是文化人,字不好看,但至少能让人看得明白。
这样的聋哑大叔出来做生意,显然很不容易,柳意深心生同情,便将剩下的五个红薯都买了。
大叔笑着打了“谢谢”的手势,准备找钱给柳意深,但柳意深摇摇头,给了大叔一张五十元纸币后,就转身离开。
大叔想要追上去,可腿脚比不上年轻人,只能看着柳意深走远了。
柳意深并不打算在这座城市过多逗留,他本想来做个手术,就尽快回南城,然后带着弟弟陆鑫茂去更远的城市,甚至出国。
然而,他终究不忍心,医生也劝他留下这个孩子。
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