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秦朗怀里舒服得半梦半醒的小贼被“哐当”一声吓了一跳,抬起梅花小手就给了秦朗的下巴一记威力无比的九y-in喵喵爪。
秦朗痛嚎一声,把小贼往茶几上一剁,指着它的鼻尖说:“小没良心的!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干爹!老实交代,是不是跟有的人学坏了?!”
小贼却不理他,跳下茶几,绕了个圈,喵了两声,举起尾巴露出屁股,小公举一般地走了。
对着紧闭的房门,秦朗无奈地耸了耸肩,转头朝慕远说:“我就知道会这样,慕远,只能你陪我去看爷爷了。”
慕远盯着房门看了会儿,收回视线望向秦朗,表情微妙,“你说我?你确定要我跟你一起去?”
“爷爷也想见你。”秦朗说。
慕远表情更加奇妙,“见我?他病糊涂了吧?见到我他的病情怕不是还要再加重一级。”
“……好歹是我爷爷,你别老诅咒他啊。”
“谁诅咒他了?我说的是事实,他要真见了我,高血压心脏病都是轻的。”
“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爷爷?”秦朗走过来,也靠在窗边,“他那个时候也是气极了,所以才做得过分了点,那天你们离开之后,爷爷其实就已经后悔了。自从秦骁不在身边,爷爷的身体就越来越差,这些年爷爷一直很想念他,只是你们当初走得那么决绝,爷爷也就怄着气不肯低头……”
慕远轻轻蹙了下眉,把手扶在窗沿上,望着楼下小区里跑闹的小孩,无所谓地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我没有怪过他,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也没做错什么,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关你又有什么事?你别把错都揽自己身上啊。”秦朗有些生气地说,“要我说当初事情会变成那种无法挽回的地步都是秦骁这小子造成的。爷爷太溺爱他了,他从小被宠着长大,没遇到过半点委屈或者挫折,在他看来,家人理所当然地应该支持他喜欢的一切。说出你们的事的时候也是这样,他根本没给我们半点心理准备,发现家里人一时没法接受你,他就一副被背叛了的样子,搞得好像全家人都不是真的关心他,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在乎他一样,爷爷多半也是被他伤透了心才会那么恨你。”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和秦骁没关系……算了。”慕远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头放弃。
“我懂,反正在你眼里他最清白天真又无辜,纯天然单纯不造作是吧?”秦朗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斜着瞥向慕远,“当初你抢我女朋友的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你会喜欢上男的,还是秦骁这种神奇类型的啊。”
说着秦朗又伸手去找打火机,结果摸遍了全身都没找着,郁闷地又把烟塞回去,“唉,不说这个了,你到底去不去啊?”
“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去一次吧。秦骁虽然不肯回秦家,但是我们总归还是他的亲人,他是秦家人,秦家的家产怎么都得有他的一份。这次如果爷爷挺不过来,关于秦骁和你总要有个交代,秦骁现在不肯回去,也只能你去见他了。”
说完,秦朗把手搭在慕远肩上,很是认真地说:“爷爷这次是真心想见你们,还拉下脸找了我来当这个说客。说起来他也怪可怜的,慕远,我们快10年的交情了,我没要求过你什么,所以答应我这一次可以吧?”
慕远沉默了半晌,终于答:“好。”
秦家的宅子在陌城北郊的山麓下,洛水河畔。
两人从高速公路上下来,沿着河边的花草小道又走了一段路,快到宅子门口时,远远地就看到前方排着长长的一条队伍。
队伍最前面放着一条方桌,铺着红布,桌面立了个牌子,上书三个楷体大字:登记处。
一个穿着黑色短衫的小伙子坐在桌后,抱着本册子正一一记载来访宾客的名字,每登记一个,就放一个进门。
慕远扫了眼足有100米长的队伍,回头问秦朗:“你爷爷把自己当国家领导人啊,还排队接见?”
秦朗也有些懵逼,“我也是刚回国啊,压根不知道这里是这么个情况,早知道就不选今天拉你们来了。”
慕远四顾了一圈,队伍旁边的空地上还三三两两的聚着一撮一撮的人,多是带小孩的妇女,也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周围的草坪上则遍布追打跑闹的熊孩子,就在慕远瞅过去那一会儿,就有个掉进了河里,岸边的大人们瞬间群情激动,一阵j-i飞狗跳。
慕远收回视线,钦佩地说:“你家亲戚真多!”
秦朗也跟着朝四边望了一圈,看到熊孩子倒霉笑得乐不可支,笑过后把胳膊往慕远肩上一搁,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也不全是我们家亲戚,”说着偷偷指了几个人,“河边那个正指挥捞人的是陌城的商会会长,和爷爷算是故交。他旁边那个托着茶杯的是个有名的书法家,叫李什么来的,咱们书院大门上那字就是他题的……那个柳树下面抱小孩的倒是我家亲戚,不过关系可远了,从小就没见过几面,几年前听说移民去澳洲了,这次他们居然也过来了,老爷子还真是大阵仗啊!”
秦朗又转了一圈,终于在人群中又发现个熟悉的面孔,赶紧招手,“晗哥!”
被叫晗哥的是个身着对襟青色短衫的青年,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腰背挺直,短发剪得干净利落,很是j-i,ng干,他转头看到秦朗,眉毛立刻飞扬起来,大踏步迎上来拍了下秦朗的肩膀说:“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