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南一时间无言以对,有点烦躁地lu 了lu 头发:“……叫他离行之远点才好。这样鼠肚j-i肠的人,保不齐哪一天逮到机会就能狠狠咬行之一口。”
温雪尘望着徐平生背影消失的回廊拐角,倒是对周北南这句话深以为然。
周北南缓过那阵气x_i,ng,指了一指温雪尘手上所持的药瓶:“你要去找行之?”
“回房内整理物件时,偶然发现多带了几服丹药。”温雪尘轻描淡写道,“顺道给他送过去。”
周北南把短枪纳入枪套:“我跟你一起去。”
周北南把温雪尘推出几步远后,温雪尘方才怀疑地问道:“……徐平生真是行之的兄长?”
“不像吧?”既然已经被温雪尘撞破,再隐瞒也是无用,周北南索x_i,ng不忿地抱怨道,“当初我知道此事时根本不信。这两人外表、x_i,ng情,就没有一样相似的。”
温雪尘将徐平生的言辞回味一番,摇头道:“……实在不像。”
他们本打算结伴去探望受伤在床的徐行之,谁想来到徐行之下榻的指南馆,二人却见徐行之已经披衣起床,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
“指南馆”三字门匾下,跪着两个顶着水桶的青年。
孟重光和九枝灯两人脸上均是青青红红,颇为狼狈。九枝灯嘴角破了一道口子,孟重光的左脸肿了老大一片,样子有点滑稽,像是藏了颗栗子到嗉囊里的小松鼠。
徐行之只穿了裤子,连里衣都没穿,只囫囵披了件云纹白袍在背上,腹部漂亮的沟线轮廓和劲瘦的腰身相得益彰地融合在一起,脸庞苍白,嘴唇殷红。他背靠着门,略带疲惫虚弱地用手背搭在额头上,像是在试自己的体温。
徐行之向来疼宠这两人,现在竟然能瞧到徐行之罚他们跪,周北南觉得新鲜不已,上去询问:“干嘛呢这是?不好好休息,跑出来吹风,嫌命长啊。”
“休息个屁。”徐行之气得不行,“刚睡下,俩小兔崽子跑我屋里来打架。”
九枝灯和孟重光同时调转视线瞪视对方,在接触到对方视线时又嫌恶地彼此转开。
孟重光仰起脸来,恰好瞧见徐行之衣不蔽体的模样,眸光闪了闪,继而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师兄,衣裳……”
徐行之打断了他:“闭嘴,好好跪着。洒一滴水出来就再罚跪一个时辰。”
九枝灯扫了一眼身边之人,半点也看不出来他方才从窗外朝自己扑来时那恨不得将自己食r_ou_寝皮的凶悍模样:“师兄这样穿衣会着凉的。”
徐行之不假思索:“着凉也是被你们俩气的。既然都不说为什么打架,那就算你们都有错。一起受罚,谁也别闲着。”
周北南看了地上两人一眼,就大大咧咧地伸胳膊兜住徐行之的脖子,把他往屋里推:“好了好了,气x_i,ng怎么那么大……”
话到半路硬生生断在了嘴里,周北南一上手摸到徐行之的皮肤,便感觉不大对劲。他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c,ao了一声:“你是不是发热了?”
孟重光与九枝灯闻言齐齐抬头,桶里的水各自晃了三晃,ji-an了一些到对方身上。
徐行之看见了温雪尘,没好气地指着他说:“他,都怪他。”
温雪尘皱眉:“抽了三杖而已,怎么……”
徐行之毫不客气:“来来来,你躺下让我抽三杖,我能给你直接抽进棺材里去。”
温雪尘并不是爱跟人拌嘴逗闷的人,将轮椅摇至阶前,肃然道:“进屋里去。我还有些内服的丹药带在身上。”
三人进了屋,把孟九二人关在了屋外。
二人顶着水桶,也同样顶着一张隐隐发白、心神不宁的脸。
半晌后,九枝灯才咬牙道:“……你不是凡人,你是妖修。”
就在刚才,他清晰地看见窗外的孟重光眼尾染上了癫狂的鲜红色,额头上一抹朱砂痣像是一束火苗,与他额角绷起的青筋相衬,狰狞得叫人胆寒。
……九枝灯知道,那便是传说中的妖印。
他双臂一荡,跳进了窗来,却没有驱动妖力,而是一拳轰向了九枝灯的面门。
他这一拳来得太迅猛,九枝灯背撞上了衣架。火气被口腔里的铁锈味道一浇,瞬间狂涨至燎原之势。
九枝灯与他都是剑修,不像那些专注于斗术的体修,因此一来一往地互殴了一会儿,就被惊醒的徐行之一边一个拎了起来,丢到了屋外。
姓孟的以凡人之名混进风陵山,有何企图?
他天天和师兄厮混,所为之何?
而且……他凭什么?
他既为妖,为什么没有自知之明?为什么可以这般索取无度?为什么有颜面日日痴缠在师兄身边?
他难道不知,若是他身份败露,师兄的声名会蒙上多少污点吗?
此刻没有旁人,孟重光也不必再多加伪饰。他目光微转,毒辣又傲慢地挑起唇,并不直接回答九枝灯的质疑:“你亲了师兄。”
九枝灯气结:“你……”
没有徐行之在跟前,孟重光便从内到外换了一副模样,那份人畜无害的艳光此刻化为万千道带毒的锐钩倒刺,任谁也不敢轻易碰触。
他小声说:“你要是敢说出我的身份,我便告诉师兄,你趁他熟睡时冒犯他。”
九枝灯睁大了眼睛:“……”
“你想让师兄知道,一个魔道对他觊觎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