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怪物的鸣叫,轰然巨响,一头三米高的猛犸象冲出了镇妖幡,惊天动地地朝着收银台冲去!
收银台后面一阵兵荒马乱。
超市顶上的日光灯被撞毁,猛犸象吃了几下子弹,发出嗥叫,几乎是用碾压之势在超市里横冲直撞。
“好了吗?”
“马上!”
迟小多把一枚鱼眼放在火上加热,鱼眼的眼色不住变深,从白转蓝再转黑,迟小多喊道:“跑——!”
项诚回手一收,把猛犸象和鬼车一起收了回来,抱着迟小多,两人冲向超市深处,顷刻间鱼眼珠一声轻响,炸开。
洪水从那枚小小的珠子里哗一声涌了出来,铺天盖地,顷刻间灌满了整个超市,犹如海啸般朝着特勤卷去!
“啊!”迟小多看了眼项诚,登时呆住。
“怎么了?”项诚问。
项诚的脸不知在什么时候恢复了,和以前一样的帅气。
“太好了!”迟小多说,“你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糟了。”项诚却道。
“怎么了?”
“人偶被发现了。”项诚说,“法宝坏了,我的脸才能变回来,他们已经发现监狱里那个是冒牌货了,周茂国会亲自来抓我,快走!”
“这里!”迟小多看到安全出口,拉着项诚一头冲了进去。
里面是个幽暗的走廊,走廊里有一个灯牌在闪烁,海水沿着走廊灌了进来,迟小多退后几步,看了眼灯牌,项诚道:“你在看什么……”
迟小多拉着项诚,朝墙壁撞了上去,项诚一怔,被迟小多拉了进墙里。
嗡的一下,水声、外头的枪声全部消失了,他们进了一个暗室里。
“什么人?”一个声音在黑暗里说。
项诚:“……”
迟小多:“!!!”
“两个小朋友。”郑衾的声音自若道,“有缘。”
迟小多想起来了,这是铜姑的店!居然还开着吗?原来挪到了超市里!
“那个……”迟小多说,“打扰了,外面……”
“既来之,则安之吧。”铜姑随口道,“来都来了,还能赶你走不成?”
两人的眼睛适应了光线,看见郑衾坐在一个棺材上,面前是给他算卦的铜姑。
迟小多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生怕铜姑会把他们卖给驱委,还有个比林语柔更大牌的郑衾在。
但是在电梯里,郑衾既然没有开口,那么说不定他是不管驱委的事的。迟小多看了项诚一眼,项诚示意不要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站着。
“天水讼。”铜姑缓缓道,“天水隔绝,流向相背,事理乖舛,两败俱伤。”
郑衾沉默不语,眼里流露出金色的龙瞳光芒。
架子上的一个听风瓶轻轻一响。
“外面发生什么事?”铜姑察觉了什么,“你们把老佛爷都请下来了,我的小庙里可容不下这尊大佛。”
迟小多回头看,项诚沉吟片刻,说:“交给我吧,打扰两位了。”
“慢着。”郑衾抬手,示意他们先不要出去,继而朝铜姑道,“再解一卦,解他俩身上的事。”
“这可是今天第三卦了。”铜姑说,“若不是郑老亲自来,是不解的。”
郑衾戴上墨镜,笑道:“自然承你的情。”
铜姑起了一卦,轻轻地“咦”了一声,沉吟片刻,而后说:“罢了,便做个顺水人情,到棺材里去吧。”
铜姑手指凌空一动,项诚马上和迟小多躲进棺材,里面果然是空的,上面还有个气孔,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站着,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铜姑带着蹼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棺盖合拢。
迟小多的手挤得没地方放,项诚便低下头,让他搂着自己脖子。两人的嘴唇贴在一起,迟小多感觉到自己和项诚都硬了,彼此抵着,项诚眼里带着笑,在迟小多的耳畔亲了亲,呼吸都急促起来。
“铜先生。”
下一刻,林语柔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
郑衾回头看了一眼。
铜姑没有回答,林语柔见郑衾也在,马上道:“冒犯了,我在外面等一会。”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铜姑说,“我要下班了,店都被你赶到这里来了还要怎样?”
高跟鞋响,林语柔在棺材外面停了下来。
迟小多:“……”
“项诚和迟小多。”林语柔一顿,继而说,“来过这里吗?”
“我的店寻常人不可能看到。”铜姑反问道,“你说呢?郑老有龙瞳,你有y-in阳眼,除了你们俩,我不主动开三界门,有谁能闯进来?”
“只怕未必。”林语柔冷冷道。
“那么也就是说,我和郑老一起包庇窝藏你的罪犯了哟。”铜姑说。
“郑老师,您看到那俩孩子了么?”林语柔问。
郑衾笑了笑。
“我就要您一句话。”林语柔说。
迟小多有点惊讶,林语柔居然这么和郑老师说话,之前在驱委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林语柔还是很客气的。
“没有。”郑衾说,“老了,眼花。”
“那就这样罢。”林语柔冷冷道。
高跟鞋响,林语柔走了,铜姑却没有把项诚和迟小多放出来。
“今天的三卦都有不祥之兆,郑老还请三思。”铜姑淡淡道。
郑衾叹了口气,摇头道:“我这么一把老骨头,想的事情,无非也就那几样而已。”
“地火明夷,宜退隐,时乖运拙,您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
“天水讼,中途看似顺遂,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