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虽然觉得老大没意思的,可是,贾母的话确实说得委婉动听,又不伤及面子,便就坡下驴地答应了,并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说是要另外为薛蟠寻个老师,在家里习学,就是不知道哪里请得到饱学的老儒。
薛宝钗见薛姨妈脸上讪讪地,便巧笑着说:“要依我说,哥哥在家里请了先生来授课更好。若是有一位业师专门教哥哥一人,哥哥但凡调皮,也不好在先生的眼皮子底下捣鬼,再者,先生耳提面命地,习学的效果肯定比一大伙人嗡在一间大房间里听都听不真切的效果更好。要依着我说,就是宝兄弟也不必去学堂读书了,另外延师在府内授课为佳,横竖贵府也不短那几个束修钱。”
这话说得巧得!连贾母脸上都不好看。说是薛蟠不上学堂,你家贾宝玉也很不必上学堂,颇有些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却是隐而不露,只说是单独延师授课效果好,却又叫贾母等人拿不出错来。
贾母不亏是人老成j-i,ng,面上的功夫十分老道,此时便笑微微地说:“倒是宝丫头说对了,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是有业师坐馆的。宝玉那原先的业师是个饱学之士,又极擅授课,只是不巧前儿告假回乡探祖去了,故而宝玉便暂时在义学里先混着,等那业师回来,自然还是要继续在府内坐馆的。”
说这话的时候,贾母的眼睛似乎不经意一般瞟过王夫人,心想:这宝丫头厉害着呢,心机深得来!要是按着老二媳妇的主意,叫宝玉娶了她,还了得!宝玉那绵软的x_i,ng子,还不得被她拿捏得死死地!
贾母人越到老了,便越喜欢享乐,而这宝贝孙子贾宝玉吧,在她看来,既然是衔着一枚宝玉出生的,自然是天生的享福的命,何必去花力气苦读书?所以,她不许贾政将宝玉管束得过紧,反正,她们贾府这样的人家,实在考不上科举,便花钱买个官来做又如何?实在不行,就和贾琏一般管管家务也是不错的,再说贾宝玉长得一副好相貌,又是元丫头的胞弟,据说元丫头现今很得皇帝的宠爱,宝玉的前程肯定错不了,有什么好发愁?该有的自然会有,命里没有的也莫强求。宝玉嘛,只要他时时刻刻在跟前开开心心地就好了。
这边,薛宝钗见好就收,一笑收住,不再多说,又坐了一会儿,带着薛姨妈回去了。
次日,薛蟠便被贾宝玉摆了一道,赔礼道歉的话还没机会说出来,就先被贾府派来的人传了话,虽然话说得客套,冠冕堂皇地,可是薛蟠也听出味儿来了:自己一个堂堂薛家大少,居然被贾宝玉捏造说辞,撵出了贾家义学!
薛蟠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自然是引为奇耻大辱,深恨贾宝玉,磨着牙立誓要报复回来,又见薛姨妈母女硬是喜欢在贾府里住着,薛蟠气恼之下,便自己搬了出去,自去寻自在住处,这是后话不提。
薛姨妈得了贾母合稀泥的话,复又放心地在贾府住下,还是继续与贾母王夫人等人周旋着。
只有薛宝钗是有心人,几次趁着薛蟠薄有醉意的时候问他话儿,套出来那一日的事情其实还有贾环在薛蟠的跟前给下了眼药才挑起这轩然大波的,只是这事情的起由是男子之间的龙阳之事,薛宝钗一个闺阁女儿也怪臊地,没好意思将这一席话搬去给王夫人说,只在心里琢磨着那环小子倒是真人不露相地蔫儿坏,什么时候再试他一试才好。
第27章
次日,贾环便按着时候又进了空间,果然见那药草已经长成,那鸟兄却不见踪迹,想来是如那日所说,今儿是遇不上了。贾环便自行动手摘下已经长成的药草,小心地装在一个带来的布包里,又去小木屋里找了医书出来,对照着细细地查看了药丸的煎制合成方法,一一在心里默记住了,才出了空间。
这美容的药丸原是外敷内用并行的,并要吃足五次才会见效。贾环想尽办法哄着赵姨娘照着药方儿吃和敷用此药。开始,赵姨娘还不肯,嗔怪道:“娘又没病没灾地,好好地吃什么药?是药三分毒知道吗?别把我一个好好的人倒吃出毛病来!”
贾环便哄着她说:“娘,这药不是医病的,是用来使容貌丰美的。”
赵姨娘老脸一红,道:“老都老了,且做那些妖妖矫矫的像生儿,倒叫人家笑话我不安分!”
贾环说:“娘您哪里老了?人家武则天八十岁还被人称赞娇嫩若少女呢,何况您四十还不到呢,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至于安分不安分,跟x_i,ng情有关,跟容貌却是无涉。娘别自己就给自己画地为牢了。”
见赵姨娘被说得动了心,贾环忙趁热打铁,道:“娘先吃了这丸药,再把另一丸药研磨开来,细细地涂抹在脸上,晚上就这么睡一觉,等明儿一早起来再洗掉。您就看着吧,只要这么弄上五次,您一准儿就跟那胭脂萝卜一般,外面红生生,里面白嫩嫩,一掐一出水……”
惹得赵姨娘一阵笑骂,不过还是将那两丸药吃了一丸,另外一丸则弄成面膜,敷在脸上睡觉。
果然,十几日过后,贾府的人都眼见着赵姨娘虽然人还是那个人,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却跟吹了仙气一般,黄黄的脸儿变得二八少女一般红润光泽,眼睛水灵灵地极有神采,仿佛年轻了十多岁一般,根本看不出是个年近四十、已经育有一子一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