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说:“今儿一点胃口也没有,你一会儿去厨房那边要点清粥小菜预备下,等我醒来再吃。”
珍卉忙答应了。
贾环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还做起梦来了,梦里全是祁潜的脸,一会儿冷酷,一会儿柔情,叫贾环辨不清,心里着急发苦。
一会儿,珍卉来推贾环说:“三爷,三爷,您醒醒。佑儿在二门外叫人传进话来说,外面有一位公子在等您呢。”
贾环正睡得迷迷糊糊地,哪里肯起来,抱着被子不撒手,口齿不清地说:“什么公子!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我要睡觉!”
珍卉无奈,只得将话又传了出去。
贾环足足睡了两三个时辰才起来,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珍卉等几个丫鬟早就吃过饭了,此时便忙赶来伺候着略略梳洗,又将贾环先前吩咐的清粥小菜给他端上来,让他自己慢慢吃。
贾环才搁下碗筷,就看见林如海顶着头进来,说:“环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贾环客套了几句,林如海又说:“对了,我们过两天要搬出去了。新买的宅院我今儿是看过了,还算弄得齐整。给你也整了一个小院子,有时候你可以在我们那边小住几天,我有空的时候可以指导你课业。再者,你林姐姐也喜欢你过去热闹热闹。”
贾环忙谢过林如海。
林如海又说:“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发现街角有秦王殿下的车驾,还和殿下说了几句话。殿下也真是奇怪,这么大冷的天不回府里去,猫在马车里做什么?”
贾环这才想起来睡觉的时候似乎有人在外面找自己,若那人就是祁潜的话,他岂不是已经在外面等了两三个时辰了?
林如海走了之后,贾环忙忙地又换了外面穿的衣服要出门去,珍卉奇怪地说:“三爷,您今儿可真是,吃饭的时候您要睡觉,到了睡觉的时候您又要出门了。可千万小心着些,早些回来。”
贾环出来的时候祁潜正说再打发人往贾环屋里传话去,可巧就出来了。贾环回头吩咐佑儿等几个长随说:“你们回去吧,不必跟着。”佑儿等几个人担心万状,却见三爷出来见的公子有诸多骑马带刀的侍卫护行,知道必不是寻常人,安全是不必担心的,便说了几句“三爷您自己可千万当心,要有个什么不好,奴才们就粉身碎骨了。”
一时上了马车,祁潜便将贾环圈在怀里,只是将脸埋在他温热的颈窝里,一言不发。
贾环低声问:“你等了我很久了?吃饭没有?”
祁潜闷闷地说:“说是你睡着了,我便想着叫你睡一会儿吧,索x_i,ng自己也在马车上睡了一觉。才醒呢,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贾环推着他说:“那你还不赶紧去吃饭?”
祁潜无奈地说:“谁叫你这么磨人的?我一路紧赶慢赶地回来,偏偏你要寻着我生气!”
说着,祁潜从身上摸出一块雕着弥勒佛的青玉出来,说:“我给你求来的,保一生平安,已经叫高僧开了光,说是最好在初一十五的时候挂上最灵验,我才赶了几日的夜路回来的。”
难怪他提前回来了!
贾环见祁潜光洁的下巴上冒出几点青青的胡茬,眼里有些许红色的血丝,想着他确实是一路风尘辛苦,又有些心疼,便不再别扭了,转而催着他去吃东西。
祁潜带着贾环去了那一日的山庄,因为有侍卫骑了快马去传信,等祁潜和贾环抵达的时候,水阁上已经摆下一席酒菜。贾环陪着祁潜也略用了些饮食。
祁潜拉着贾环的手,说:“环儿,今儿就在这里歇着吧,别折腾了。”
贾环说:“不行!我和丫鬟们交代了要回去的,忽然不回去,岂不叫家里人担忧?”
祁潜无奈地说:“那好吧,咱们就在这里喝一会茶,我就送你回去。实在是有些话现在就要问你。”
贾环心里“咯噔”一跳。
果然,祁潜凝视着贾环,缓缓地说:“我知道我的环儿聪明又能干,却还不知道你医术高明赛过华佗。环儿,你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贾环只好说:“我不是有心要瞒着你,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贾环将空间的事情告诉了祁潜,最后说:“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以后也尽量少用里面的东西,就当作忘了这一回事一般,所以,才没有和你提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叫皇上翻出来命我为太子殿下医治。我去找过你想问过你之后再做决断的,可是你出门去了,我又想着你曾经说过太子是你最亲的亲人之一,当时情况危急,便给他医治了。你……不会怪我吧?”
祁潜的脸色晦涩难明,半日都不说话,最后才脱了力一般地说:“算了,许是天命如此。”叫太子哥哥死,祁潜没那么狠的心劲,可是,他活过来,实在是令事情更加磋磨,而且,现在有了环儿,祁潜对皇位的渴求比以前更加强烈。因为,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才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心上人,未来会很难走,为了环儿更当奋力一搏。
祁潜低头默思了一会儿,又问:“那祁沛说的什么你要做他的左春坊侍读是怎么回事?”
贾环说:“是他自己说的,我可没答应他。”
祁潜点点头,说:“以后别和他走得太近。”
贾环觉得有些奇怪,问:“为什么?他是你侄儿呢,而且他又口口声声说我是他的大恩人,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