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贾环回了贾府,看到贾府也是一团乱糟糟,贾元春从皇帝的新宠的云端上跌下来,现在被囚禁在冷宫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贾母的耳中,当时就急得老太太两眼一翻,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将王夫人喊了来问及究竟。
王夫人虽然也是哭得一脸老泪纵横,却还是自以为是地坚持说是为了宝玉才出此下策,被j,i,an人设计害了元春只能算是是天灾人祸,如今别无他法,只能咒骂那黑心肠弄手脚陷害贾元春的人不得好死了。
贾母气得照脸就是一口唾沫吐在王夫人脸上,骂道:“糊涂东西!为了一个任x_i,ng胡为的宝玉,一家人都要被你害死了!”
下首坐着的邢夫人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拿着帕子遮住嘴偷偷地笑,笑得很快意。
王夫人当众挨了这一下,觉得当家主母的脸面都被剥光了,气得站直了身体就要用头去撞墙,邢夫人忙命两个婆子去拉,口中敷衍地劝着:“弟妹也太大的气x_i,ng了,被老太太说一顿还不是该得!就要寻死觅活的,叫老太太脸上怎么挂得住!”
贾母见王夫人当面忤逆,还要寻死威吓自己,越发气得浑身发抖,说:“都松开!别拉着她!让她去死!我要是混到她这份上,我也得去寻死!好好的一个衔着玉出生的哥儿生生给教得歪心魇道的!好好的一个当了才人的姑娘硬是给她缠得倒了大霉,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说着,掩面大哭。
此时,贾政得了消息,已经从几百里外的地方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瞧见这揪心的一幕,忙拦住王夫人,又劈头盖脸地呵斥了她一顿,命她给贾母磕头,求饶恕忤逆不孝顶撞公婆的大过错。
王夫人无奈,只得当众跪下,用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央告贾母原谅。
贾母嫌恶地一挥手,说:“得了,你这磕头磕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心里没准儿还在怎么骂我这老婆子呢,我倒是懒得受你这一跪。你若是真心知错,不如这些日子且消停些,就自个儿好生呆在屋里别出来搅合了。”
王夫人泫然地说:“可是,宝玉还在……”她的言下之意是,宝玉还在牢里呆着呢,老太太还有老爷你们就不管了吗?
这下子,连贾政都变得恶声丧气了起来,说:“宝玉宝玉!你就知道宝玉!那个不省心的东西还管他做甚!死了倒干净,真是个惹祸包!”
王夫人被丫鬟们扶回自己的屋子后,依旧哭得废寝忘食,连着两顿饭都没有吃,贾母看着原样端回来的几大盘子j-i鸭鱼r_ou_和新鲜菜蔬,冷笑着说:“好好的饭食不要白白作践了,她不吃,自有人抢着吃。”
贾母索x_i,ng就命下仆们说:“二太太闭门思过,你们别用大鱼大r_ou_去勾她了,索x_i,ng就别送饭食了。人家那些真心礼佛的都是一瓢饮,一箪食就足够了,想来二太太也是一样。”
王夫人讨了个大没趣,最后还是自己说饿了,自己发话命人送了饭食来才作罢。贾母听得越发冷笑不已,对贾政说道:“死不悔改!我算是知道了,你这媳妇面上看着菩萨一般,却是口是心非,嘴上说孝敬,其实心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边呢,贾环每日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等着祁潜来找自己。
贾环安慰自己说,祁潜一定是沉浸在遭受到的沉重打击之中,谁遇上这样的事心里能好受呢?且等他缓缓吧。
又一整天过去了,还是没消息。
第三天,贾环几乎等不下去了,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在屋里里搓着手转来转去,暴躁得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就在这时,丫鬟珍卉进来说:三爷,说是外面有人找您。”
贾环马上就往外跑。
珍卉在后面喊:“三爷,你那鞋子是屋里穿的软底鞋,换一双再出去啊,叫人看见了笑话您。”
结果不是祁潜,却是秦钟。
贾环失望地说:“怎么是你啊?”
秦钟坏笑着说:“你以为是谁啊?好啊,敢情哥哥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呢,还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呢?那我走了,换个你没那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时候来!”
贾环只好说:“少扯淡!走,出去说话!”
两人找了一家酒楼的包厢里坐下畅谈,秦钟也是一肚子苦水要倒。
原来薛家进京城以来就一直寄居在贾府,本来这事儿挺招人诟议的,怎奈薛姨妈一心想要奉承着贾母和王夫人,想着要将这自说自话的“金玉良缘”落实了,怎么也不肯搬出去住。薛蟠和秦钟好了之后,便闹着一个人搬出来了,在秦府对门买了一处宅院做遮蔽,实则是正大光明地同居,只是瞒着不叫薛家母女知道,毕竟两大老爷们公然和一对夫妻一般住在一起,朋友圈里还可以作为一件趣事美谈,在母亲和妹妹看来也许就是一场祸害了。
薛宝钗呢,自从贾宝玉在贾府的地位节节败退便开始萌生退意,几次三番和薛姨妈表明林黛玉看不上的货色她也看不上,人弃我取岂不是说明她薛家大姑娘低人一等吗?薛姨妈只是好生解劝着,直到这贾元春的事情捅出来,成了压垮“金玉良缘”的最后一根稻草,薛姨妈也扛不住了,顾不得和王夫人的姐妹情份,急急忙忙搬了出来。
可是,这